警长又看向西蒙尼：“你，意大利人，你可以打一个电话给你们赌场。如果你们的律师在今天中午之前没有到场，我们将为你们委派一名免费律师。”

    陈文是有前世见识的人，电影也看过许多。

    欧美的免费福利很多，但免费律师绝对不是福利，真要是打官司的时候你用着免费律师，那就等着倒霉吧。

    西蒙尼的求援对象很单一，米兰大赌场。他率先表示打电话。

    警长吩咐一名懂意大利语的警员，陪着西蒙尼使用审讯室的电话，打给西蒙尼的东家。

    趁着西蒙尼打电话的工夫，陈文开始琢磨自己该打给谁。

    秦扬和巫小柔的那个考察团，没有求援的必要，因为没有用。

    从友谊和情感上，凯塔是个可以帮忙的朋友，但凯塔出手，需要走外交途径，特别麻烦。陈文放弃了这个途径。

    中行的袁建国和张自强，从情感和利益上他们都是不错的人选，而且还是华夏同胞，陈文几乎就下决心找他们帮忙。

    中行的人应该会为了陈文而奔走，但是他们很可能也需要走外交途径，一大圈忙下来，今天中午之前很难把律师给派到位。

    陈文还想到了一个人——伊莲娜-霍莱。

    权衡了再三，陈文决定找通力唱片。

    西蒙尼打完了电话，警长示意陈文去打电话。

    保镖把赌场的电话记在了脑子里，陈文记不住通力唱片的电话，虽然他和霍莱是秘密恋人，但霍莱的手机和办公电话他全都没记住。

    又费了一番力气，陈文从警长那里讨回了自己被收缴的手包，翻出电话簿，拨通了霍莱的手机。

    通力唱片霍莱的办公电话，陈文没打，万一打不通就痛失这次打电话的机会了。

    万幸，手机接通。

    霍莱的助理得知是陈文打来，立刻把电话交给了霍莱。

    陈文平静自己的情绪，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述给了秘密恋人，交待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和法国警方的命令。

    霍莱立刻告诉陈文：“你在警局等着，从现在起，什么话也不要说，什么事也不要做，我马上去找通力唱片ceo。亲爱的，等着我！”

    挂断霍莱的电话，陈文心里大大地淡定了。

    他忽然有了一个感悟，谈了三个女朋友，收了那么多小情人，自己出事之后，能够第一时间提供给力援助的人，是一个他从未真正投入感情的霍莱。

    陈文反思了一会，霍莱之所以能够立刻救援他，根本原因是霍莱手里有社会资源。

    社会资源！

    陈文在心里仔细地，反复地，深刻地念叨这个名词。

    他的脑子里被打开了一扇窗户，一个有趣的世界似乎在向他招手。

    陈文微微一笑，坐回到警长对面的座位，与西蒙尼并排坐着。

    主仆二人全都不说话，静静地等着。

    陈文明白了，西蒙尼应该是也得到了赌场方面的叮嘱，现在开始不说话。

    警长是法国警局的老人，也是懂行的人。见陈文和西蒙尼都这么淡定，他也能知道意思。

    “既然你们已经完成了求援电话，那么我们警局也就不算失职。接下来，你们两人在这个房间里等待吧，中午12点之前你们的律师如果不能够到场，我们再按照司法流程执行后续步骤。”

    说完警长带着手下，离开了审讯室。

    房门被从外面锁上。

    房间里只剩陈文和西蒙尼。

    陈文扭头看了一眼西蒙尼，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用口形比划了法语“说话”这个单词。

    西蒙尼也伸出一根食指，指了指天花板角落的摄像机，手指又摇了摇。

    陈文懂了，这间审讯室是被监控的，他和西蒙尼之间发生的任何谈话，都可能对两人接下来的处境产生不利影响。

    陈文点点头，左手捂着疼痛的右手腕，不再说话，闭目养神。

    不被铐住的感觉，真好啊。

    这会是9点多，距离中午12点还有超过两个半小时，陈文闭目想心事。

    他已经有很长日子没有获得这样无聊的时间段了。

    陈文想的第一件事，就是秦扬和巫小柔现在是什么情况。

    昨晚被法国警车带回警局的是陈文和西蒙尼，在他上车前，他回头看见秦扬和巫小柔没有被警察带走。

    陈文判断，秦扬和巫小柔应该没有被关进临时牢房。

    她俩现在是在巴黎呢，还是按照行程计划去了比利时呢？

    法国警察没有给陈文任何这方面的消息，陈文也无法去打听，只能等通力唱片的律师来了再说。

    陈文想的第二件事，是一旦离开警局，立刻买机票回华夏。

    在回国前，陈文有几件事需要做。

    首先是必须与凯塔见面，确定沙特的联络点和联络人。陈文打算在圣诞节期间，从华夏飞沙特，不再回法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