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忠的话,如同醍醐灌多了……有何意义!耿王爷,你我都这般岁数之人,这点事还看不透么?”
耿忠道:“唉,一念之差,给了有心之人口实!行了,不说了,事已至此,本王也不为难你。来,干了!”
他带着枷锁,双手困住,只得尽力探长脖子,勉强将酒喝了喝精光。
陶延冀则是一声冷哼,不问不说,兀自喝了酒水。
他便是再傻,也懂得耿忠和慕容桓二人对话之中的含义。
慕容桓待二王饮了酒,收拾酒碗,轻轻一拜:“好走!”
耿忠笑而不语,陶延冀哼声不答!
这边庄孙明看了一眼日晷,扬声道:“午时已到,耿忠、陶延冀引兵叛乱,赐斩立决!”
庄公公看了一眼慕容桓:“王爷,行刑吧!”
慕容桓自公案上取下令箭,掷地有声:“行刑!”
刽子手解下耿、陶二人项间枷锁,将二王按在断头台上,喝了一碗烈酒,冲着那明晃晃的大刀上喷洒。
酒雾散开,在烈日下更显耀眼。
忽然间,狂风大作,一片乌云平地而来,刑场之上,登时尘土飞扬。
大风来的突然,其势如龙卷一般,卷起的尘土迷住了场上众人眼睛。
慕容桓连忙伸袖掩面,风眨眼睛更盛,呼呼作响,有如雷霆。
“咔嚓”一声,刑场正中央的镇抚司大旗旗杆懒腰折断。
这阵大风,吹的现在刑台上的刽子手连连后退……
阁楼上,黄安等人见着忽生邪风,连忙使人护住门窗,自己也伸袖拉成一道“帘子”挡在永宁帝身前。
风卷云涌,遮住了天日。
四下里登时昏暗起来。
袁廷贞急令人燃灯,又叫羽林卫打起精神,保护圣人。
而刑场上更是混乱,天暗下之际,风势更加迅猛。竟将监斩台上的公案吹飞了去。幸得早有人将慕容桓拉下台子,才没有伤着。
黄土纷飞,飞沙走石,惹得人睁不开眼来。
这阵邪风吹了约莫盏茶功夫,方才停歇。
再看刑场之内,一片狼藉,满地届时被吹散的木板、旗帜。更有几顶羽林卫的头盔半掩再黄土之中……
众人爬将起来,扑去身上尘土……
忽然。不知是谁扬声喊了一句:“不好了,罪人逃了……”
慕容桓定睛一瞧,那刑台之上哪里还有耿忠和陶延冀的身影……
永宁帝闻讯,怒发冲冠,歇斯底里吼道:“废物……快查……便是将整个九城翻个遍,也要将耿忠、陶延冀捉拿归案!”
偌大一个皇城,想要找两个人,简直如大海捞针。
何况此等变故,早已令在场的官员和士兵瞠目结舌。均以为此乃天意,耿忠和陶延冀怕是已被仙人救下了……
不过皇命已下,便是心知追之不及,也务必做的有模有样。
于是乎九城内乱糟糟、吵闹闹了整整一个下午,大有掘地三尺之势,奈何始终没能找到二王下落。反是对那天降仙人的传闻,更盛了一分。
却说耿忠、陶延冀万念俱灰,眼见刽子手大刀扬起,心知刀落之时,便是生命终结的那一刻。却不料忽的一阵大风吹来,二人连忙转头避让尘土。
忽然间,但觉有人将自己身子提起,径自凌空虚渡,飞上半空当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风声渐止,定睛一看,却发现已到了一处山林之间。
眼前,一人青衣长袍,双手负于身后,脸上带着一顶胖头娃娃的面具,一双凌厉的眼神自面具的眼洞中射出,寒光熠熠,盯得耿忠不禁打了个寒颤。
“你……你是何人?”
那头戴面具之人嘿嘿一笑:“你们不必知道我是谁,但需晓得是本座救了你们性命即可!”那人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故意捏着嗓子。
陶延冀绝处逢生,自是欢喜不已:“本王谢过救命之恩!”
那人冷笑道:“已到如今关头,你还自称本王,这做王爷的瘾当真不小!”
陶延冀凝眉道:“本王知恩言谢,阁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人道:“圣人已格去你等爵位,你们早已不是王爷,又何谈“本王”之说。”
陶延冀面露难堪,一时不知所言。
耿忠道:“阁下有如此能力,定然是修仙问道的高人。却听说修道之人不问人间世事,阁下既然越了界,定有所图。说吧,你希望我们做甚么?”
那人深吸口气:“你倒是聪明的很。既然如此,我便开门见山。永宁帝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于你们也有杀头革爵之恨,我于你们实乃同船。之所以搭救你们,无非是想着多些志同道合的朋友。你二人再各自的封地经营许久,当地的百姓更是只知有王府,而不知有朝廷。如今之势,如何能够保全性命,应该不用我多言吧……”
耿忠心念一转,喝道:“你是想让我们起兵谋反?”
那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