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城外的祝家庄子虽然远没有《沼泽边的黑帮故事》里的那个祝家庄出名,但是汴京城外的这家祝家庄庄主祝家大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货原本是个在西夏杀人越货的盗马贼。
后来随着西夏彻底灭国,西夏也彻底成了大宋的甘肃布政使司,祝家大郎的盗马生意就做不成了,于是这货就带着祝家庄子上的一帮杀胚们跑去金国那边搞起了劳务派遣的生意。
但是祝家大郎一直觉得自己之所以只能干些盗马或者劳务派遣的生意,完全就是吃了没读过书的亏,要不然就自己这一身本事,怎么着也该出将入相才对。
后来恰好赶上赵桓要大搞社学,觉得自己已经对钱没什么兴趣的祝家大郎甚至没等官府出钱,就抢先一步在祝家庄子上盖起了学堂,只等着官府把教书先生安排过来。
所以这祝家庄子的学堂自然而然的秉承了中原堂口土财主们一贯的审美风格——占地要广,空间要大,围墙要高,设施要多,基本上能安排的全都得安排上才行。
至于祝家庄子一共才有多少适龄的儿童,整个学堂里面有多少面积是浪费的,则完全不在祝家大郎的考虑范围之内。
祝家大郎只知道自己给官府省钱了,就等于给官家省钱了,自己就是天字号的良善百姓。
结果现在赵桓推开了学堂的大门才发现这所谓的社学学堂甚至比国子监的规模都不差太多,想要从大门走到里面的教室,估计还有一段路可走。
“真是有几个臭钱就开始飘了。”
庄成益嘟囔道:“也不知道这祝家大郎有没有按时交税。”
赵桓没有理会庄成益,只是沉浸在学堂中那些孩童们稍显稚嫩的读书声中,沉浸在明伦堂前那些努力跟着武科先生习武的幼小身影中。
尽管赵桓不想说什么大宋的胜利早在小学的课堂上就已经注定这一类的屁话,然而不得不承认的是,无论是大宋的未来,亦或者是整个人类的未来,其实都掌握在社学的课堂上,社学到县学这一阶段甚至比国子监的课堂更重要——
众所周知,从小学到初中的这个年龄段正是塑立一个人的三观的时候,如果一个人在这个时间段的三观跑没能正确塑立起来,那么后面一辈子的三观基本上也就跟着跑偏了。
而大宋的社学,对应的正是小学这个阶段,县学对应的则是初中这一阶段,府学对应了高中,国子监则对应了大学。
当然,所谓的对应是一回事儿,能否真正的对应则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有了赵桓“创作”出来的那些教材还有规定好的那些科目外加洗脑手段,社学这个阶段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到了县学c府学乃至于国子监一级,则是问题多多。
无论是县学也好,还是府学也罢,在赵桓重点关心的数学c物理c化学方面的教材实在是少之又少,而皇家学院那边编写相应教材的进度也实在是一言难尽。
从0到1,总是比从1到2要困难无数倍,既要考虑到社学c县学c府学c国子监各个阶段学生的学习能力,也要考虑到内容是否正确等等乱七八糟的问题,总之就是麻烦的很,进度也慢的很。
但是没有对应的教材又不行。
比如那个被吹捧成民族英雄的林则徐,实际上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蠢蛋——
这货之所以要搞虎门销烟,是因为这货认为中原堂口的土地比英吉列等要的土地要好,种出来的鸦片毒性也要小的多,应该用螨清自己种的鸦片来代替进口甚至反向出口。l
这就是典型的读错了书,结果把自己读成傻子的典型。
所以说,读书开智这事儿很重要,赵桓不希望大宋将来出现类似的蠢蛋。
除去文理科的闹心事,反倒是武科方面一直让赵桓很是放心——从社学开始,一直到最后的国子监,武科都是必须的科目,等到靖康十五年后,武科科目不及格甚至都没有当官的资格。
在赵桓看来,大宋以及之后那些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读书人简直都丢尽了读书人的脸面,唯有辛弃疾和王守仁等有限的几个人才能勉强当得起读书人的称号——
孔武有力这个词是怎么来的?
孔夫子当年之所以敢周游列国,之所以能让那些不愿意听他讲课的人坐下来听他讲课,靠的就是一拳双头跟手下的三千马仔!
赵桓可不希望大宋的读书人尽是些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废物。
现在从娃娃时期就开始狠抓武科方面的教育,以后自己想砸人家场子的时候也不愁没有足够的人手。
唯一的问题就是把所有的场子都给砸完了之后该怎么办——
大秦之所以二世而亡,跟军功爵制的崩溃也不无关系。包括后来的大汉,同样是找不到一个强到足以跟大汉抗衡,能让大汉转移国内矛盾的对手而完蛋。
现在军功爵制这头怪兽不仅被赵桓亲手给释放出来了,甚至还额外又加上了劳务派遣这么个玩意在里面,大宋上上下下现在跟打了鸡血一个嗷嗷叫的背后,却是数十年后没有外敌则有内忧的隐患。
虽说火器的出现让官府的镇压能力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