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宋军已至城外,利乌耶跟郭登峰当即就被吓了一跳,利乌耶更是从凳子上跳了起来,连声问道:“来了多少宋军!?”
信使连忙答道:“回大王,城外宋军约有约有两千多人,为首的是几十个骑兵,后面跟着的都是步卒。”
“几十个骑兵?两千多步卒?”
听到这两个数字,利乌耶跟郭登峰忍不住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又不约而同的放下了心来。
骑兵不可能用来攻城,所以那几十个骑兵完全可以忽略不计。至于那两千多的步卒估计就是陈家庄子的青壮,巨港城里三万多的守军还不至于对付不了两千多的青壮。
只是刚刚放下心来,两人的心底又不约而同的生出了一股巨大的屈辱感。
几十个骑兵,两千左右的青壮,就敢跑来围攻重兵把守的巨港城
别人是不拿豆包当干粮,你们这就是不拿三佛齐当回事儿啊混蛋!
心里越想越气,屈辱感甚至压过了刚刚的恐惧感。
“去城头上看看!”
脸色铁青的利乌耶咬牙切齿的说道:“本王倒是想要见识见识,他们到底是生了三头六臂还是天兵天将下凡,居然如此小视我三佛齐!”
只是当利乌耶跟郭登峰带着三佛齐朝堂上一众大大小小的官员们来到城头上之后,却发现城外那些被俘的猴子兵们在宋军的指挥下挖着坑。
“他们这是打算干什么?”
利乌耶疑道:“挖坑?防战象么?”
“只怕不是。”
跟利乌耶比起来,多少还算读过一些书,也多少了解一些中原堂口的郭登峰可不会认为城外的宋军是为了防御战象才挖的坑。
郭登峰道:“大王可还记得那几份奏报里面提到的京观么?依臣看来,他们之所以要挖那么大的坑,只怕多半是要筑京观了。”
“先挖坑。”
一个禁军骑兵带着几十个手执朴刀的青壮,监视着百十个猴子在那里挖坑,同时还没忘了向这些青壮传授经验。
“筑京观其实就跟盖房子差不多,最重要的就是得把地基先挖好,打牢,要不然这京观没几天的时间就会塌掉,那得多丢人?”
“地基挖好了之后,就先用猴子铺一层,然后盖土,再洒上一层石灰,然后再往上铺猴子,盖土,洒石灰。”
“正所谓‘封土成丘’,所以这猴子不是一直这么往上摞的,而是一层层的住上收,所以就得看有多少猴子,才能决定这个坑有多大,要不然这京观弄出来了也不好看,会被其他军的杀才们嘲笑。”
“一般来说,京观的最上面就是人头,但是这个人头却是有讲究的。”
“就像咱们现在要筑的这座京观,就得把许振东的人头放在最顶上,夏连特拉就还不够资格。”
“人头得先煮过,上面不能留一点儿皮肉,还得用石灰硝制过才行,要不然容易传染疫病。”
“这颗人头的摆放也是有讲究的,得让它冲着巨港城的方向,而且还得端端正正的才行,不能随意放置,歪七扭八的不好看。”
“”
这些陈家庄子的青壮们也算是开了眼界,不仅知道了京观该怎么筑,甚至还知道了怎么是真正的千刀万剐——
先是割掉被剐之人双眼的眼皮,然后再用巨大的渔网捆在人的身上,皮肉会被渔网勒成一个个的小包,然后再一刀刀的把这些小包给片下来。
包括陈老太爷和四大家族的扛把子们也都惊呆了。
虽说陈老太爷一直喊着要把许振东给千刀万剐了替陈七郎报仇,但是真让陈老太爷动手,陈老太爷也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更别说像那几个负责行刑的禁军一样面不改色的片人了。
甚至还特么片出了艺术感。
当然,这种艺术感除了一心要替陈七郎讨还个公道的陈老太爷喜欢看之外,其余的人都不怎么喜欢。
尤其是巨港城头上的利乌耶跟郭登峰两人。虽然看不清楚下面被片的是许振东,也看不清楚整个凌迟的过程,但是许振东的惨叫声却一直传到了城头上,让郭登峰跟利乌耶两人都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欺人太甚!”
极度的恐惧,反而让郭登峰莫名的生出了一股勇气。
“区区两千叛军,他们怎么敢!怎么敢!”
郭登峰怒吼道:“请大王下令,遣人出城剿灭这些乱臣贼子!”
其他三佛齐的一众官员们也一起跟着躬身叫道:“请大王下令,遣人出城
,剿灭这些乱臣贼子!”
然而利乌耶却没有理会郭登峰以及一众官员的请愿,反而瞥了郭登峰一眼之后说道:“无论是筑京观,还是在城下杀人,宋军的目的不外乎想要激本王遣人出城,倘若本王依了尔等之言,岂不是正中了宋军的奸计?”
郭登峰寻思着中了宋军的奸计?中你妹啊混蛋!现在城下的情况明摆着就是宋军的扛把子膨胀到心里没点儿逼数好吗!
再说了,城里有三万猴子兵,战象不多不少也有百十余头,你特么还用得着害怕城下那两千青壮外加五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