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靖康元年到靖康四年,三年多接近四年的时间,足以让原本名声不显的皇城司变得声名狼藉臭名昭著,宛如一坨发酵了三年的臭狗屎一样让人唯恐避之不及。
当然,这种恶名还有恐怖是对于大宋的官场还有大宋之外的那些小国的情报机构来说的。对于大宋的百姓,皇城司依旧还是那个人畜无害的皇城司。
尤其是在海外的大宋百姓,一旦遇到什么麻烦,最先想起来的是怎么样才能让皇城司能知道自己的遭遇。因为皇城司知道了,就意味着官家知道了。官家知道了,自己遇到的麻烦很快就会变成别人的麻烦。
所以像刘二狗这样儿敢于闯海的百姓,一般就没有谁会害怕皇城司,反而有一种天生的亲近感。
“你拿错海图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以后也不会有人来找你的麻烦。不过”
何蓟端起茶水抿了一口,放下茶杯后又接着说道:“以后多少长点儿脑子,皇城司不可能每次都出面替你平事儿,懂?”
“小的明白。”
刘二狗点头哈腰的应了,又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子递向何蓟,谄笑着说道:“这次为小人的事情劳烦了皇城司的大爷,小人无以为报,这些钱,就当小的请各位大爷喝茶的。”
何蓟没接刘二狗的钱袋,反而盯着刘二狗瞧了半晌,直到刘二狗心底都开始发毛了,何蓟才忽然笑了一声,说道:“你自己留着娶媳妇吧。本指挥使这次来蓬莱,也不是为了你这几个小钱儿。”
“那是倭国?”
刘二狗试探着问道:“如果何指挥使是为了倭国的那些劳工来的,那小的就立即撤开,把战船给何指挥使留下?”
何蓟笑了笑,又端起茶水抿了一口之后才摇了摇头,说道:“收起你的那点儿小心思,本指挥使吃饱了撑的才会跑来跟你抢劳工。”
“听好了,本指挥使这次来,一是要跟你谈一笔生意。二么,就是有一场泼天的富贵要送给你。”
“能不能把握的住,可就全看你自己的了。”
刘二狗心中一凛,当即便躬身道:“小人多谢何指挥使抬举,何指挥使旦有所命,小人无有不从!”
何蓟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本官就喜欢你这样儿的聪明人。放心,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儿,不会要你赴汤蹈火,更不要你上刀山下油锅——泉州水师c雷州水师会淘汰下来一批战船?你有兴趣么?”
被何蓟这么一说,刘二狗顿时就有些懵。
自己到底该说是有兴趣还是没兴趣?
说实话,刘二狗根本就看不上花大价钱从棒子水师那里买来的战船?如果手里有足够的大宋水师用的战船?刘二狗甚至敢带人去抢棒子水师?又怎么还会花钱买棒子水师的破船?
可是这大宋的战船又岂是那么好得到的?虽然自己现在手下有些人马,手里也有几个钱,可是自己在这些官老爷的眼里?始终就是个“发了家的泼皮”?花钱买大宋水师的战船?不想活了?
眼看着刘二狗有些踟蹰不定,何蓟又笑着说道:“本官已经说了,这是笔生意。”
说完之后?何蓟又伸出手指向着屋顶指了指?说道:“这种涉及到军备的事情?本官也不敢擅自做主?懂?”
“那小人要买!”
刘二狗终于下定了决心?说道:“只要何指挥使肯卖?小人绝不还价,便是砸锅卖铁,也一定把这钱凑齐了。”
然而何蓟却没有再接着说战船的事儿,反而笑眯眯的点了点头之后问道:“海上可是风急浪高?”
刘二狗心思电转,却始终想不明白何蓟为什么会这么问?琢磨了半晌之后也只能试探着道:“还还行?”
何蓟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海上风急浪高?蛮子们的商船若是一年倾覆个三艘两艘的?那也是他们倒霉。再说了,你们这伙儿海盗可不是大宋的水师,你们在海上劫掠?朝廷也很头疼。”
眼看着刘二狗的狗脑子还是有点儿不够用,何蓟干脆把话摊开了,说道:“大宋的商船不许你们碰,但是大宋之外的,随便你们如何劫掠。劫来的钱财宝物,一九分账,你拿一分,剩下的,本官自会派人处理。
如果你能召集足够的人手,有钱买到足够的装备,你大可以试着去其他的地方,就像你现在正在倭国干的这些事情一样。
倭国和琉求你是别想了,等你抓完了劳工,朝廷也该接手了。不过,海上之大,尤其是南洋那里,有的是大岛和小国,你若能占下来一个,那也是你的本事,诈称个国王甚至的也由得你。”
何蓟的话还没有说完,刘二狗却是大汗淋漓的跪了下来,叫道:“何指挥使明鉴!小人生是大宋的人,死是大宋的鬼,小人一向敬官家如神明,可从来没动过什么占山为王的念头,若是有半分虚言,便叫小人万箭穿心马踏成泥,叫小人不得好死!”
“起来吧。”
何蓟说道:“本指挥使让你去做,你就尽管去做,回头举国来附,未必没有归德侯的爵位给你。懂了么?还有,不用担心你的户籍,蓬莱县不会销了你的籍。”
说完之后,何蓟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