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行侠仗义的青裳长裙少女,正是彭箐箐,此时她听到这几个泼皮满口脏话荤段子,脸色一寒,双手活动一下手腕,然后疾步冲过去。
那几个地痞泼皮也大喊着迎上来,要联合把这位长腿少女给制住,羞辱一番。
但可惜,这几个泼皮虽平时打架斗殴,有一些狠劲儿和勇武,但身手十分粗浅,根本没有正统学过拳脚功夫,都是在街头巷尾厮打中磨炼,形成的个人格斗战力,与彭箐箐这位习武之人比起来,就逊色太多了。
只见彭箐箐步法轻盈,如同蝴蝶穿梭,翩翩起舞一般,却又出手巧妙,频频得手。
“嘭嘭嘭!”
地痞泼皮的脸上,顷刻间就被粉拳捣中,很快鼻青脸肿,一个个熊猫黑眼出来了。
但彭箐箐似乎还觉得不过瘾,只听咔嚓咔嚓之声,这几个人的手臂也被彭箐箐给拧骨折,脱臼了。
“啊——”
这几个人惨呼哀嚎,已经知道惹不起这暴力女侠,吓得屁滚尿流地跑了。
此刻,苏宸已挣脱起身,腾出了手,拿他身后的那个泼汉出气,揍了十几拳后起身,发现其它同伙都逃之夭夭了。
他都没有看清楚这少女如何出手的,战斗就结束了。
苏宸心生感激,抱拳道:“感谢这位侠女,仗义出手,小生有礼了!”
彭箐箐拍了拍手上灰尘,打量了一下苏宸,嘴角溢出几分不屑,轻哼道:“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如此不堪,手无缚鸡之力,连几个泼皮都把你给欺负了,真是中看不中用!”
苏宸被她奚落嘲讽,不禁低头瞅了瞅某处,心想:好不好用,等你用过才知道。
“在下不曾习武,倒是让姑娘见笑了。”
彭箐箐见他低头神态,以为他羞愧难当了,摆摆手道:“算了,我也是看着朋友的面,出手帮忙,再说,那些泼皮故意生事,也是欠打。现在没事了,我也走啦。”
“姑娘,感激之情,无以为报,这里还有干净的糖葫芦,送你一串,聊表心意!”苏宸的插杆倒地,但是仰面儿还插着几串糖葫芦支棱在空中,并没有沾土。
彭箐箐淡淡一笑:“给我三串吧!”
苏宸点头,取下来三串,交给了彭箐箐,后者接过之后,转身离开,背影婀娜俏丽。
不一会,巷子头,彭箐箐上了马车。
“还是富家千金啊!”苏宸看着马车若有所思,旋即回过神来,拿起了地上糖葫芦插杆,东西脏了无法再卖,加上身上有伤,准备回家自己治疗一下,敷上跌打损伤的草药。
………
范楼。
此时正是晌午,客流很大,大堂的宾客几近坐满,乌压压一片,都是吃饭饮酒的人。
有清倌人唱了几支曲子之后,轮到了张大川上场。
准备了一天一夜,张大川已经把《隋唐演义》第一回话本吃透理解,并可以按照自己的思维和说话习惯给贯通起来。
对今日的评书表演,张大川做好了准备,尚未登台,就跃跃欲试了。
不过一些吃酒的人,看到张大川登台,以为他又要讲那些老掉牙的才子佳人故事,反复听了许多遍,毫无兴趣了,懒得多看一眼。
张大川站好后,在桌案前,拿起惊堂木拍了一下,朗声道:“莽因后父移刘祥,操纳娇儿覆汉家。自古奸雄同一辙,莫将邦国易如花…..”
有些在范楼用餐的常客,抬头扫了一眼,似乎发觉讲述人今日的开头,跟以前听的不一样。
“隋主初即位,立独孤氏为皇后,世子勇为太子,次子广封为晋王。更是在朝将相,文有李德林、高颎、苏威,武有杨素、李渊、贺若弼、韩擒虎。君明臣良,渐有拓土开疆,混一江表意思。若使江南人主,也能励精图治,任用贤才,未知鹿死谁手。无奈创业之君多勤,守成之君多逸……”
这时抬起头的宾客越来越多,因为这个故事,从未听过,而且就发生在隋代,三百年前的历史传奇,顿时来了兴趣。
张大川的声音略有沙哑,颇有几分后世评书表演家单老师的感觉。
从隋主派兵南下,杨广为兵马大元帅,攻下南陈,俘虏了昏聩陈后主。杨广早就贪慕张丽华皇后美貌,派人去前线军中打算把张丽华美人带回自己账来享用齐人之福,奈何李渊把张、孔二美人斩杀,从而得罪了杨广。杨广怀恨在心,但一时拿李渊没有办法,联合了宇文述、杨素,打算构陷李渊,并扳倒太子……(推荐这段历史的小说《江山争雄》)
一楼和二楼的宾客全都听得津津有味,被这种历史感浓厚的故事打动,产生浓厚兴趣。
张大川的孙子拿着铜盆上下楼走了一圈,铜钱哗啦啦地往里面扔,都快接半盆子了。
“内有独孤后为之护持,外有宇文述为之计划,哪有图谋不遂的理儿?但未知隋主意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啪——”
张大川拍了一下惊堂木,收场了第一回评书表演。
“怎么没了?继续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