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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茅滩村有两个土地庙,一个在村尾处,有一间亮堂的小屋子,里头有正儿八经的泥塑,虽然不算精致,但却也有案桌有香贡,该有的一个没少。

    而第二间土地庙就是在这一片坟区,只是一间半人高的小土屋,让里头的土地像不至于被风吹雨淋。

    但土地公却并非常驻村尾,而是经常待在这坟区的小庙,也是为了方便看住这里的鬼魂。

    土地公在这边叹气,他守着茅滩村已经七八十年了,虽然原身是精怪,而并非凡人死后成的鬼神,但对这个村子还是有些感情的,目前村中从老到小,几乎每一个人都是他看着长大的。

    尤其是这个村子的人心地还不错,能在这种不太平的岁月建立起一个义冢,足以说明这一点,所以出了这种事情,土地公也还是想在能力范围内管一管的。

    只不过他仅仅是一个小小的土地,管辖范围也只有茅滩村周边这么一点点地方,前一段时间地脉紊乱还影响到了这里,更是使得土地公处于一种精神上的无力期,看似没什么伤病,实则本事十成只能用出七成。

    “哎……”

    土地公又叹了口气,这种祸事来的太突然,就算现在托梦告诉村民让他们逃难也是来不及了,况且这种世道,离开了赖以生存的茅滩村,全村人怕是最后也会变成他乡路边的遗骨,那时候恐怕就没有别人为他们收尸掩埋,没有义冢可供安息了。

    正在土地公暗自伤神的时候,义冢中的鬼火却突然旺盛起来,让土地公心头一凛,赶紧摆出威严的样子看向坟区。

    “如此世道,有处安息已是幸事,尔等为何躁动?”

    说着,土地公拐杖轻轻往地上一杵。

    “咚……”

    一道微不可查的法光散过,所有坟包都是微微一沉,躁动的鬼火立刻和无薪之火一样微弱下来。

    不过情况却并未向着土地公想象的方向发展,他发现隐隐约约间有一道道鬼魂浮现在不远处。

    ‘糟糕,难道这里的鬼魂也被疫鬼源头所影响,要成祸害了?’

    土地公心中警觉,外在表现却是面不改色地看着鬼魂,顺便还跳到了那一间小小的土庙上,这样他的高度勉强能和鬼魂持平。

    没过多久,一道道鬼魂变得清晰起来,最前方的大约有十几个鬼,后面则徘徊在坟墓边缘,看不出到底有多少。

    领头的居然是新下葬的一个披甲之鬼,这让土地公想起白天廖大丘和村人一起埋葬的两具新尸首。

    当时土地公没有注意,但此刻看来,那两个被埋的人的甲胄还有区别,其中一人的甲胄带着护心镜,应该是高级一些的。

    “我等拜见土地爷!”

    人虽然死了,但习惯还是武人的习惯,那两个今天新葬的鬼魂单膝下跪抱拳行礼,其他鬼魂见状也下意识跟着行礼。

    ‘看来是我想多了!’

    土地公微微松口气,淡然开口道。

    “怎么了?尔等有何事?”

    领头的甲士抬起头看向土地公,他生前没见过鬼神,虽然也遇上过一些邪异的事情,但土公这种家喻户晓的神还是头一次见,果然身材矮小。

    “敢问土地爷,刚刚您老说的疫鬼是什么?”

    之前土地公略显惊慌的态度中,一些敏锐的鬼魂就察觉到肯定是大事,加上土地公频频叹气又看向茅滩村,担忧的神情一目了然。

    土地公严肃地看向这些鬼魂。

    “你们问这些干什么?”

    甲士鬼魂看着土地公,还没开口,土地公就从他的眼神中隐约能读出某种答案。

    ……

    夜晚的茅滩村非常安静,尽管白天干了体力活,但廖大丘却辗转反侧睡不着。

    “哎,孩子他娘,孩子他娘……”

    叫唤了两声,只能听到身边妇人微弱的鼾声,廖大丘便也不再说话,从床上小心地坐了起来,过程中将棉被塞好,防止冷气灌进被窝。

    感觉到口干舌燥的廖大丘披上一件外衣,再小心翼翼离开被窝,拖上鞋子准备去倒点水喝。

    走到外屋的时候也不急着倒水,而是穿过厅堂掀开孩子房间的布帘,看到儿子熟睡才放心。

    廖大丘虽然年纪不小了,但如今家中却只有这么一个不过五岁的孩子。

    这不是因为老廖家夫妻两不行,其实小廖上头还有一个亲哥哥,算算年纪现在应该差不多快三十了,本该是成家立业的年纪,如今却毫无音讯。

    世道不太平,当初老廖的长子就是被征兵硬征去的,这一走就是九年音讯全无,县上有同廖家长子一起被征去当兵的同批次青壮,在第二年就跑了回来,据说死了好多人,不清楚同乡的兵卒现在在哪。

    老廖夫妇一直坚信他们儿子还活着,虽然很多次偷偷抹泪,但这种希望一直没有断,期盼着长子某一天卸甲归来,但心中和缺了口一样,二儿子就是在长子离开后第三年末,奇迹般怀上的,算是老来得子了。

    廖大丘鼓动乡亲建立义冢,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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