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笑着跟着附和。
秉着多说多错,少说少错的原则,林清浅只是笑眯眯听着,几乎很少开口,显得异常乖巧温顺。
“太后的气色也好多了,靖王妃果然比太医院的太医还要厉害。”赵从安笑呵呵地顺着大家的话,冷不丁又称赞了林清浅一番。
她似乎特别喜欢林清浅,三两句就会提到林清浅。当然,她的表现别人也不会多想什么。
听说,赵从安对长得漂亮的人,尤其喜欢。
满京城,她唯一不敢招惹的就是靖越王赵景云了。
太后闻言,忍不住抬眼看了林清浅一眼,当她看到林清浅正笑眯眯听着,心里立刻有些不痛快了。
说起来,她的身体的确因为林清浅而逐渐变得好转起来。但是太后久居上位,在她看来,整个天下都是她儿子的,她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甚至,连皇后都比不上她。
林清浅即使是王妃,也是臣子的妻子,理应为她所用。林清浅刚为她效力,就忙着邀功,如今连赵从安这样单纯的小丫头,都认为林清浅是大功臣,太后心里能舒服才怪了。接下来,是不是全京城的人,都觉得林清浅是她这个太后的恩人?
林清浅一直在微笑,她不是在笑自己得了功劳,而是笑赵从安像个跳梁小丑故作清纯。
宅斗什么的,她不擅长不假,但也不会被人当傻子戏弄。
“太医院里的太医都是经过层层选拔才入选,他们的医术哪是我能比的。太后和皇后都知道我学医的经过,说白了,太医们学医的途径,那是正儿八经世家出身,其中还有各大家的经验积累。我所学只是野路子,用花拳绣腿来比喻最为恰当了。太后的身体其实并无大碍,只是年轻的时候落下的病根,而恰巧我学到的一套针灸手法对症而已。我用了十几年时间才学到的针灸之术,方太医和医正才用了三五日就掌握了。谁高谁低,一目了然。”林清浅细细述说,字里行间都是在夸赞太医,功劳并没有往自己身上揽的意思。
太后的脸色总算好看一些。
赵从安惊讶地脱口而出,“王妃何必自谦。他们再厉害,也是从王妃手里学了针灸之术。”
“那有如何?”林清浅轻笑反问,“我只为太后下针一次,最近,给太后请平安脉下针的都是两位太医。方法,谁都可以学,能真正掌握精髓的却在少数,需要悟性和毅力才能实现。就如同样的配方,让不同的厨子尝试,有多少厨子,其实就可以做成多少中口味来。两者是一个道理。引路者岂能抢行路者的功劳。”
皇后和太子妃都有些惊讶地看着林清浅,天下能将到手的功劳往外推的人是少数。林清浅一个弱女子能想得那么多,更是难能可贵。
赵从安脸色不变,用更加崇拜的眼神看着林清浅,“王妃谦虚,待人真诚,在我心目中,你就是最厉害的。”
众人都笑起来,果然是小孩子心性。
林清浅也笑,笑得比谁都和气。
陈老夫人眼神闪闪,顺势提出,让林清浅再为太后请个平安脉。
在场的人都知道陈老夫人和林清浅不对付,这会儿,陈老夫人为林清浅打关系,让林清浅在太后面前落好,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不过,谁也没有点破,都笑着夸赞起林清浅。
太后反倒是有些不得劲,她知道赵景云护短,将林清浅看得比眼珠子还要宝贝。林清浅有孕在身,要是她使唤林清浅,只怕靖越王对她心里会有隔阂。
娶了媳妇忘了娘,亲儿子都靠不住,就更别提庶子了。
她神色淡淡地拒绝,“哀家的身体并无大碍,靖王妃有孕在身,不宜劳累。平安脉就免了吧。”
心情不快,语气就带着淡淡的嫌弃。
林清浅笑眯眯开口,“臣妾身体也无大碍。臣妾愿意问太后分忧,王爷在平阳城一直惦记太后身体,能为太后分忧,臣妾高兴还来不及了。”
她这么一说,太后又想到赵景云每年从平阳城送进京的各种珍贵药材。也罢,靖越王能做到如此地步,也不枉她这些年来的付出。她还要求那么多干什么。
“你和靖越王都是好孩子呀。”
林清浅心里暗笑,皇宫里的人果然喜怒无常,一切以自我为中心。太后被林老夫人和赵从安挑唆的,分明对她和赵景云有点儿不喜。她稍微示弱些,太后又装起了好人。
林清浅觉得在宫中生活的女人,活得还真累。
林清浅为太后把脉过后,沉吟一下才说,“太后身体好转许多,再用上一次的方子有些不合适了。臣妾再给太后重新换一副方剂,太后差人送去太医院请医正和方太医再审核一下,是否能用。”
太后微微颔首。
她对林清浅并不是十分信任,哪怕林清浅上一次给的方剂有效,针灸之术也对上她的病症。但骨子里的骄傲,让她对林清浅多了几分疏离和猜忌。
林清浅主动提出让太医们查看方子,成功地让太后心情愉悦了一番。
林清浅写好方子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