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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的财产尽数充公,脸色就没好过。

    槐序揭开手看了一眼,轻笑一声,把手收好。白献之的脸已经从身后伸了过来,问道:“师兄,写的什么?”

    槐序道:“水云观的王观主,托我帮他教导师侄。”

    白献之眼睛一亮,道:“是谁?”

    槐序看他跃跃欲试,笑道:“你若是无事,不妨多去沈家老宅走走。”

    白献之挑了挑眉头,嘿嘿一笑,道:“不去。”白献之不乐意见槐序把他指使来指使去,显得自己特别便宜。更何况槐序坑走了他的私产,怎么想都不会开心。

    槐序的双手拢在袖子里,看着小孩儿转身跑了,温吞吞地笑了。白献之现在只是个少年模样,也是少年心性,青春年少,总是跳脱。有时候,也是口是心非。

    白献之出门转了个弯,就沿着城内的流水散步。走过集市,买了糖葫芦和糖炒板栗,在长平巷溜达。沈家老宅就在长平巷,住在长平巷的,非富即贵。

    爬着墙头的藤蔓上绿叶葱葱,花朵已经凋零,院落里的人声欢快。白献之找了户人家,躺在人家楼顶上,咕哝了一声:“无聊。”

    日头高照,秋高气爽,蔚蓝的天空有几缕白色的云朵飘过。

    槐序束起头发,穿着青衣,做着生打扮,和金华院里的学生并没有什么两样。陈道年是金华院的夫子,张梨棠和陈宁都在院读。

    槐序站在学堂门口看着张梨棠和陈宁,夫子在讲策论,槐序听了一会儿,觉得不合胃口,就转身离开了,从头到尾,都没有人发现他来过。

    倒是没走出多远,槐序瞧见了张梨棠的童青丘,青丘和陈宁的小厮在一起,槐序走过的的时候,青丘似有所觉的看着槐序的方向,一双眼睛,有着青幽幽的光芒。

    槐序瞧着有趣,以青丘的眼力,是不可能窥破他的行踪,只是讶异于青丘竟然已经学会使用体内的狐丹了。走兽修行不易,也不知青丘的父亲还是母亲,将狐丹寄在青丘体内,把一身修行都散了。

    大抵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却怎知,是福是祸。

    “青丘,你在看什么?”陈宁的小厮问道。

    青丘眨了眨眼睛,回过神道:“没什么,刚刚说到哪了?”

    声音在而后渐弱,槐序在院里赏秋,却不是毫无目地。

    世上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有人的地方就有不平。有些人虽然生得富贵,却只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有些人虽生得平寒,却是包在石中的璞玉。没有雕琢的时候,毫不起眼,一经雕琢,就会焕发出无与伦比的光彩。

    金华院里有不少寒门学子,这些学子多是抱团取暖,才不会被世家子弟欺侮。所幸学院里比得是才学,拼得是才华,一般而言,闹不出大事。

    然而并非真的不会闹出大事。

    翟杨晟是天台县人,来往金华求学,家中父母具丧,全靠卖了老宅,才有盘缠来金华。翟杨晟平日里本就过得清苦,偏为人豪爽,有朋友来求也都倾囊相助,可惜误交匪人,把他盘缠盗走,如今已经沦落到在城外福安寺寄宿,靠抄经为生了。

    陈道年可怜他有些才学,便时常资助他,寺里和尚对他也颇为照顾。如今秋色渐重,天气渐寒,他却连件衣服也添不起,只能硬挨着,更因为前些时日得罪了世家子弟,逼得他连福安寺都回不了。

    多亏了一个同乡愿意收留,才让他免于露宿街头。只是今天,同乡也帮不了他了。

    “实在对不住,翟兄,并非小弟不愿帮忙,实在是……实在是我等势单力薄。”

    翟杨晟当然知道是为什么,他得罪贵人,贵人开口要让他在金华待不下去,怎么有人敢收留他。

    翟杨晟只是笑笑,道:“屈兄无须自责,我自己惹下的祸事,本来就不该连累屈兄。”

    屈生一脸羞惭,将自己的积蓄取出,道:“翟兄,为兄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翟杨晟没有故作清高,坦然收下,道:“屈兄,以后若是走用得着翟某的地方,尽管开口就是。”

    翟杨晟辞别同乡,也没心思在学府里再待下去,转身出了院,就碰到一个猎户。

    猎户手里提着一个笼子,笼子里装着一只伤了腿的狐狸。小狐狸哀鸣不断,看到翟杨晟时,更是不休地流眼泪。

    翟杨晟心里一纠,鬼使神差的叫住猎户,“大哥,你这狐狸卖不卖?”

    猎户看着他那样子,笑道:“我说秀才,你莫不是要买去放生?别怪我没提醒你,这鬼东西可不记好,畜牲罢了,又不是人。”

    翟杨晟眉头一皱,道:“你卖不卖?”

    猎户嘿嘿一笑,道:“得,当我没说,我看你也不像有钱的样子,一两银子,就卖了你了。”

    翟杨晟一捏荷包,把荷包里的碎银子翻出来,递给猎户,道:“只有这么多,还缺点,您行个方便。”

    猎户瞧了他一眼,叹了口气,把装狐狸的笼子递给他,道:“就这么着吧。”

    把装着小狐狸的笼子拿在手里,翟杨晟就忍不住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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