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嫔下葬,薛嬷嬷也跟着被安葬,皇宫似乎又恢复了平静。却不知这仅仅只是拉开了序幕。
刘德妃,林慧妃,还有柳嫔明显的同齐皇后拉开了距离。当然以前她们也没同齐皇后有多亲近。都是在王府的老人,彼此是什么性子都清楚的很。有些事情不挑明,大家都能客客气气的相处,做到相安无事。但是一旦挑明,很多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会开始发生变化。这是难以避免的。不是所有的人都有一张铜墙铁壁一般的厚脸皮。
皇帝忙完了,于是也有了时间看望陆瑾娘。不过在去瑶华宫之前,皇帝先去了一趟凤仪宫。罗嫔虽然已经下葬,但是罗嫔的死,皇帝不能当做没有发生过。好歹也该过问一下,表明一下自己的立场,告诉齐皇后,这后宫不是她个人的一亩三分地,不是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地方。
齐皇后同乾德帝这些年早已经是貌合神离,乾德帝已经极少在凤仪宫过夜,夫妻二人多年情分,走到今天,谁都有错,谁都不无辜。但是两人都没有试着去挽回彼此的关系。就这么下去吧,反正能维持着彼此的关系就行。
可是当皇帝为罗嫔的死兴师问罪的时候,齐皇后连彼此的关系都不想维持了。罗嫔是个什么东西,死了就死了,乾德帝竟然因为这样的人来兴师问罪,这是要做什么?替一个死人出头,为难她这个活着的皇后吗?还是乾德帝不打算给她这个做皇后的脸面,想要直接撕破脸吗?
“皇上的指责,臣妾不能认同。”齐皇后直接否定了乾德帝的话。
乾德帝眯起眼睛,眼神充满了危险。“皇后这是要同朕辩白吗?朕不是来同你商量的,而是来告诉你以后收敛一点。你若是再敢这么干,别怪朕不给你这个做皇后的留一分脸面。”
“皇上这些年来,给臣妾留过多少脸面。三五个月不来凤仪宫一趟,这是常有的事情。光是这一条,就足够让臣妾在后宫在朝堂抬不起头来。就连紞哥儿也跟着受到影响。皇上若是还顾念着多年的夫妻情分,何至于就对臣妾做到如此地步。臣妾这些年受的罪,吃的苦,难道还少了吗?”齐皇后无比的委屈,委屈到眼泪差点都跟着落下来。
“臣妾跟随皇上这么多年不敢奢求别的,只求皇上好歹还能记挂着多年的夫妻情分,好歹也给臣妾一点脸面。可是皇上却多次当众打脸,臣妾这脸面这里子早就丢光了。臣妾有时候想想,还活着作甚,处处惹人厌烦,不如死了算了。只是放不下紞哥儿,臣妾怎么敢去死。”
乾德帝皱眉,“你这是做什么,用死来威胁朕吗?”
“臣妾不敢死,臣妾也不敢威胁皇上。只是臣妾心中有不甘,皇上为了区区罗嫔来质问臣妾,臣妾心中悲凉。”齐皇后脸上果真有悲戚之色,仿佛生无可恋一般。
乾德帝怒视齐皇后,“强词夺理。朕今日不是为罗嫔而来,也不是为任何人而来,而是为了皇宫的规矩为了你而来。这里是皇宫,不是监牢,更不是刑场。不是你恨谁,就能随意杀死谁的地方。你当皇宫是你的私人地盘吗?罗嫔好歹也是朕的女人,你不告知朕一声,私自做主,你将朕放在了什么位置?什么时候朕的女人被人处死,处死之前朕竟然没得到消息,处死之后还是从别的地方知道。齐氏,你可知罪。”
“臣妾不知有什么罪。”齐皇后强硬的回击,“臣妾只记得当年皇上亲口答应臣妾,一旦找出害死世子的凶手,一定会让她们偿命。罗嫔能够活到今日,已经是臣妾忍了又忍的结果。而如今臣妾不愿意再忍下去。臣妾结果罗嫔,天经地义,臣妾不明白哪里错了。”
“好胆。敢情朕同你说了这么多都是白说了。那朕来问你,为何事先不告诉朕一声?为何事后也不思补救?莫非你以为你做了皇后,朕就真的拿你没办法吗?凭你之前做的事情,朕大可废了你。”乾德帝怒不可歇,真想一巴掌打在齐皇后脸上,让她清醒清醒。
齐皇后悲戚一笑,“皇上终于说出来了,皇上说这么多就是想废了臣妾,好给陆氏让路吗?皇上,你的心真的偏了。”
“你放肆。朕何时说过要让你给陆氏让路?看来你整日里没事干,就在想这些有的没的,朕看你是年纪越大,脑子越发的不清醒。”乾德帝一脸嫌弃的看着齐皇后。
齐皇后对于乾德帝的嫌弃,已经无动于衷,反正不管她怎么做,乾德帝也不会待见她。鸡蛋里挑骨头,总会给她挑出错来。齐皇后心中悲凉,低着头,仿佛是认输一般,“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臣妾无话可说。皇上要废了臣妾也好,或是要了臣妾的命也行,只求皇上多少怜惜一下紞哥儿,能够保全紞哥儿的性命。”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乾德眯起眼睛,狐疑的看着齐皇后。
齐皇后抬起头来,眼中含泪,“皇上,臣妾知道不管臣妾做什么,都讨不到皇上的欢喜。臣妾不想同皇上辩解,这样只会让皇上越发的厌恶臣妾。臣妾也不想同陆氏计较,反正她受宠爱,臣妾就是独守空房。臣妾累了,罗嫔死了,臣妾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愿。无论如何,臣妾现在就想好好的休整一番,好好的看着紞哥儿,别的都不想管。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