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州皱眉。 这贯胸人皮糙肉厚是出了名的,当初在镇寿墟的时候,已经领教过。但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陆州已经是二十命格的大真人,实力大幅度提升,贯胸人还是那个贯胸人,杀其如屠狗。 没想到这大祭司竟顽强如斯。 对方也应该是接近大真人的实力。 帝女桑有些着急催促道:“你为什么不求我?” “老夫为何要求你?” “你杀不了他。” “你怎么知道老夫杀不了他?”陆州反问。 “这……” 帝女桑打量着陆州,说道,“你可能要倒霉了。” “此话怎讲?” “你比他实力高,可是他准备的更充足。你再看……” 帝女桑指向权杖的位置。 那权杖上缠绕的血线,变得清晰可见。 四周的贯胸人尸体上,都出现了鲜血。 这是血巫封印大阵……凡是在大阵中死去的贯胸人,依旧会受到大祭司的操控。 这是令陆州极其讨厌的巫术。 当年在魔天阁之时,便曾领教过的巫术。 回过头看,那时的巫术和现在相比,如同小巫见大巫。 “来不及了。可惜了……好不容易见到一个顺眼的人类,可惜了……可惜了……” 帝女桑喃喃地重复着可惜了三个字,返回白鹤后背中间,坐了下去,轻轻拍了下,白鹤叫了一声,朝着远空掠去。在很遥远的高空中观看。 轰! 那大祭司托着樊笼印飞了出来。 他的身上站满了红色的鲜血,就连长袍也是如此。他奋力将樊笼印扔了出去。 陆州看得惊讶,这大祭司如此神力,如此顽强…… 大祭司掌心一抬。 鲜血化作蝴蝶,飞扑四面八方,原先焚烧的区域,都被血色蝴蝶占满。 然后,那些已经倒地的贯胸人,像是被复活了似的,一个个爬了起来。 他们的眼睛变得空洞无神。 他们的肢体动作变得僵硬机械。 权杖上的血线,像是天罗地网似的,将那些原本已经倒下的贯胸尸体重新勾连了起来。血线上划过淡淡的荧光,以权杖为中心,顺着血线,划过光华。 那些贯胸人,有了知觉,有了仇恨的目光,有了想要粉碎一切的战斗欲望。 大祭司哈哈大笑道:“我说过,你杀不了我。” “你得意太早了!” 陆州再三丢出时之沙漏。 又丢出一张洞悉卡。 时之沙漏中的蓝色沙子,迅速划过另外一边。 所能控制的时间非常有限,蓝色沙子像是溪水一样流动之时,所有的一切都静止了。 唯独,帝女桑。 这意味着帝女桑领悟了更高的道之力量,或者更加精通时间类的规则。 “时之沙漏?”帝女桑从天空中,“魔神的东西。” 帝女桑对陆州更加好奇了,她翻来覆去地观察陆州的模样,试图从他身上看到更多的信息和秘密:“可惜,我没见过魔神。” 她继续看戏。 本着哪怕天崩地裂,天塌地陷的态度,也不会插手眼前之事。 静止的时间结束。 陆州已然来到了大祭司的面前。 在洞悉卡的效果之下,他看到了大祭司的弱点……同时也楞了一下——红色的弱点遍及全身,密密麻麻。但很快一闪即逝。陆州很快明白了缘由。不是因为满身都是弱点,而是他的弱点在到处游走,速度达到一定程度,就显得全身都是。 尽管速度流动很快。 陆州毅然决然选择出剑。 这是虞上戎所见到过有史以来最快的剑道…… 曾今拜师学艺的时候,虞上戎年纪尚小,那时候他就问过这个问题——师父,世上最快的剑道是什么? 师父答:“杀人剑。” 这是一非常敷衍的答案,相当一段时间,虞上戎都是这般态度。直至他成为金莲剑魔,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剑魔,才明白了最快的剑的含义。世上没有最快的剑,只要比对手快,足以。 他和师父一样,都站在剑道的高处,俯瞰世人。 他很难用语言告诉别人,剑道的真谛。 如同当年师父敷衍式的回答。 …… 虞上戎屏住呼吸,尽可能地捕捉到师父的一举一动。可惜的是……陆州出剑,只持续了三个点呼吸,便结束了。 他什么都没看到。 只能感受到空气涌动了下,未名剑便消失了。 其他人更难以捕捉到陆州的速度。 都只在一瞬间用尽。 拥有真人修为的大祭司,却看到了——如同一阵狂风,剑招从不同的方位同时刺来,就像是有千万条手臂持剑挥剑。这个画面只持续了一瞬间,他便感觉到身子像是被洞穿了似的。 战斗还没开始,好像就结束了。 大祭司低下头,难以置信地扫了一眼身上被戳出来的血洞。 每一剑都恰到好处,不偏不倚,不多不少,刚刚好。 “这……”大祭司抬起头,平视陆州,身子开始颤抖,鲜血顺着血洞落下,“你……你,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来鸡鸣?“ “老夫来这里,还需要向你汇报?” 简直愚不可及。 大祭司的喉咙里挤出一个呵字,说道:“你,你……时之沙漏,为什么会,会在你,手中?” 他看了一眼掉落在地的时之沙漏,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