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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合理平衡,而且雍王用雷霆舍身之势已经为你涤荡了朝堂,至少为你节省了五到十年的时间,接下来,你的成长一定要快。”阿史那伊利如同一个循循善诱的老师,在向裴镇尽数地倾倒着自己的智慧。

    “说回吴提,他其实已经在长生城外,但自认败军之上,丢土有责,昨夜情势敏感,他便没有带兵入城,你需要拿出你的态度。”

    裴镇沉声感慨,“此等国士,岂能让他寒心。”

    两人的声音缓缓在殿中响着,响着响着,天色就渐渐明亮了起来。

    宫门处的尸体和血迹早已被清理干净,一个身着玄色衣衫的身影,来到了宫门之外。

    得到禀报的裴镇立刻冲到了宫门处,隔着长长的门洞,两道目光在空中交汇。

    玄衣双膝跪地,依依拜倒,长裙散开,如开在黎明的一枝花朵。

    裴镇冲到她的面前,那个绝美的面容上脱去了冰冷,朝上仰望着,满是笑意和崇拜,旋即再拜,“妾身参见陛下!”

    裴镇也跪了下来,捧着那张朝思暮想的脸,柔声道:“辛苦了。”

    崔雉笑着摇头,裴镇将她一把搂入怀中。

    远处,前来上朝的群臣,见到的新皇第一幕,便是这幅画面。

    裴镇的即位,顺理成章而又波澜不惊。

    唯一的不同,是一直被他牵在手中的那个玄衣身影。

    登基和封后,都在同时。

    崔贤看见这一幕,心中竟并无多少赌对了的欣喜,更多的都是老怀欣慰。

    环境的确可以改变人良多,曾经那个事事谋算的崔家长老,如今也能够有这般纯粹的情绪。

    当裴镇回到长生殿,第一次坐在那把椅子上,在群臣山呼万岁声中,视线从椅子上望出,见得天地辽阔,心神激荡。

    似乎在冥冥中,薛征和薛雍都在某处微笑着看着。

    又或许,还有牺牲了性命,留下了自己的母亲,也会欣慰不已。

    为了他们,为了许多人,自己都要当好这个渊皇。

    裴镇轻轻握紧了拳头。

    随着新皇的一声诏令,城外枯等一夜的吴提单骑入城。

    长生殿中,他缓缓下跪,恭贺新皇的同时,将殇阳关的失守揽到了自己的头上。

    仿佛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几乎就在同时,来自边关的急递冲入了宫城。

    “大端征北军自殇阳关入侵,雄州守将弃城而逃,大端兵马已连

    下四城!”

    新皇登基的第一日,一个大难题,便被摆在了他的面前。

    一些眼神四处逡巡的大臣瞧见陛下那不善的脸色,心中有了主意,跳将出来,将矛头对准了吴提,言语之间,仿佛这一切都是因为吴提丢掉了殇阳关之故,全然不提那众所周知的原因。

    毕竟新皇即位的大好事,被这样的事情搅了兴致,总得有个人来当这个替罪羔羊不是。

    吴提沉默地跪着,不言不语。

    昨日打开城门立有大功的右丞相韩柏眼观鼻鼻观心,心中鄙夷着那帮蠢货。

    裴镇轻咳一声,殿中顿时寂静无声,新皇的威望已经树立,“吴提,你为何不说话?”

    吴提低着头,“败军失土,无可辩驳,全凭陛下处置。”

    “你不辩驳,朕来为你辩驳!”裴镇沉声一语,群臣震惊。

    “当日南征失利,是你舍弃了回到长生城争权夺利,留守殇阳关!是你带着两千老弱残兵据城而守,和大端血战近十日,死死拦住大端兵马的脚步,为我们赢得了宝贵的应对时间!如此忠勇,朕又岂能忍心将没有守住殇阳关的责任强加于你!”

    说话间,裴镇亲自走下台阶,双手将吴提扶起,“辛苦你了!”

    吴提眼含热泪,再度单膝跪地,抱拳道:“保家卫国,吴提死不足惜!”

    方才还在攻击吴提的那一小撮人傻眼了,连忙惶恐地跪倒,连声称罪。

    裴镇虽然很想将这些只顾权术的小人立即逐出朝堂,但阿史那伊利的话言犹在耳,他只是冷冷一拂袖子,说了句不知者不罪。

    很快,应对的旨意便出来了。

    已经加封为武国公,正是领大将军衔的赫连青山领暴雪狼骑军和陛下从幽云州带来的两万兵马南下,抵挡大端入侵。

    被加封为勇毅侯的吴提率五千鲜卑铁骑去往大端西北,将剩余的鲜卑铁骑主力带回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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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京城中,北堂望和南宫霖悠闲地在自家豪奢的府邸中散步,身上穿着的,再不是那些粗布麻衣,而是锦衣华服,日子将二人都滋养得面色红润有光,对得起一句养移体,居移气。

    比起曾经贵为四圣,贵为人间最高贵神秘的四人之一的日子,北堂望和南宫霖对当初的决定并无半分后悔。

    那是清贵而不是富贵,他们也有七情六欲,他们要当活生生的人,而不是被高高供起来的神像,看尽了人间繁华,酒色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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