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心丫头,你想到了什么?”兰心见了蕙心的眼神,便知她有了法子。
“还记得那日里的秀枝姑娘吗?其实,我心里本是觉得有几分蹊跷,秀枝如此信誓旦旦,自是有了万全的准备,但结果却是如斯,我心中本是悬着的,如今,终于有答案了。”蕙心喃喃道。
“你是说……”兰心心中跳了跳,隐约感觉蕙心似乎知道了些什么。
“你且看,这,就是答案。”蕙心将布包彻底打开了来,兰心一窥,不由吓了一大跳。
躺在布包里的,竟是大夫人旧日里遗失的赤金点翠步摇,还有一个绣着“锦香”二字的香囊,而在步摇的尖端,的确沾着些许殷红的血迹,看来那日里,蕙心也的确是得了贵人相助,方才逃过一劫。而这个布包,是海离归偶然遗失在蕙心的包裹中的,而那贵人是谁,便也不言而喻了。
“原来如此,看来,却也是二小姐的伎俩,她竟是那么早就算计到了蕙心的头上,如若不是锦香大意,又恰逢贵人,以私下争夺主子财物论罪,蕙心丫头的下场,那可是就地杖毙啊!哼,看来,二小姐真是好计较!”兰心后怕地拍了拍胸脯。
“岂有此理!我一味忍让,嫣然也就一味地得寸进尺,这也罢了,不过是姐妹家家闹一闹脾气,我道是她年少不更事。而那日里,她竟是算计到了蕙心头上,蕙心与她何怨何愁,竟是要置蕙心于死地!”饶是司徒锦毓向来隐忍,如今却也不禁动了怒气。
而那厢,听了大小姐的话,兰心心中却是五味陈杂。嫣然对锦毓除了算计,向来不留情面,使得锦毓沦为孤家寡人,而锦毓非但不抗拒,反倒认为那是“姐妹家家闹一闹脾气”,如此软糯的性子,难怪会被任意捏扁揉圆。
不过,大小姐今日里,终于舍得动脾气,却也是一大进步,希望假以时日,大小姐能全然醒悟过来,重拾将军府嫡长女的威风!而那司徒嫣然,不过一个妾生的,凭什么要踩在锦毓的头上蹦跶?
“蕙心丫头,你的意思,可是……”良久,兰心收回了心思,再瞥一眼那两个物什,蕙心的用意,她隐约领悟了几分。
“是的,兰心姐姐照着办便好!毕竟,兰心姐姐也是一个聪明人。”蕙心对着兰心眨了眨眼睛,今日里自己心情好,破天荒地叫了声姐姐,倒更是亲昵了许多呢。
“你们,在说些什么?”见两个小丫鬟眉来眼去,司徒锦毓倒是一头雾水,但见兰心眼底的赞意,对蕙心更是高看了几分。毕竟,兰心平日里,除了锦毓与大夫人,倒是鲜在人前露出这等温和亲近的神情。
而兰心,复又看了眼蕙心,小小年纪如此手段,自从入了这将军府,嫣然要欺压锦毓却是几次都讨不到好,如此人才,身为女儿家倒是可惜了。她,真的是一个才九岁有余的小丫头吗?
随后,兰心换了身夜行衣,潜入了静心苑。
第二天清晨,大夫人一起身,但见枕边放了一个小小的布包,还鼓鼓囊囊的。一时好奇,大夫人将它轻轻打开了来,但见自己丢失已久的赤金点翠步摇,还有一个绣了“锦香”二字的香囊,好端端地躺在了里面。
一侧,还有一张小小的字条,虽是辨不清是谁的笔迹,但里面的一番陈情却也不像是瞎诌出来的。而那个香囊,绣工和用色,一看便是锦香平日里的风格。
她还记得,有好几次,锦香还把那香囊好端端地佩在身上呢,而自从那日事发,她便换做了佩戴络子,如此想来,也不像是有人冤枉了她。
看来,那日里秀枝的话,果然蹊跷,事到如今,旧日里的种种,倒是顷刻间真相大白,看来,是应该见一见这所谓的锦香姑娘了,且窥她今日里,又要换上怎样的一番说辞!一想到蕙心差点被算计了去,女儿也差点失了一个好臂膀,大夫人心里那个气啊……
“大夫人,锦香已经候在静心苑门口了……”正当此时,负责传令的贴身丫鬟芝兰凑了过来,对着大夫人轻轻福了福身子。
“好,我倒要和她会上一会!”大夫人蹭地一下站起了身子,“桂儿,去,将锦毓和嫣然请到花厅喝杯茶,那所谓的锦香也好生看着点,莫要让她溜了。记住,切莫惊动了老太太,大将军那里,也切莫走漏了风声!”
毕竟,老太太一心向着司徒嫣然,只要嫣然一哭一闹,那错的也会变成对的。不过,按照嫣然的性子,她不会哭也不会闹,只几句巧舌,便能让老太太心满意足,府里老太太一等一的尊贵,只消她一瞪眼,便能翻了天去。
而若是自己证实了真相,先斩后奏,锦香服了罪,那老太太也没奈何。
“是。”桂儿恭敬地行了个福礼,低眉颔首地退下了。
“芝兰,我们去花厅。”大夫人将手搭在了芝兰的掌心,迈着莲步向着门外而去。
***
很快,花厅中人便到齐了,大夫人端坐太师椅之上,而司徒锦毓与司徒嫣然则分坐两侧,慕容雪作为陪衬,也被嫣然拉着拽着带了来,坐在了一旁的木椅之上,而各自的贴身丫鬟,皆是侍立一侧,除了锦香。
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