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因为他根本就未曾喜欢过你,从前或许对你有过温柔,那不过是他为了权利逼着自己装出来的罢了,这么多年,你膝下无儿无女,难不成你当真以为莫志云不喜欢孩子?”东陵翕然说着忍不住笑出声来,“他不过是不喜欢你罢了,连同你生出来的孩子,他也嫌弃。”
“你...你胡说!不可能...前阵子!前阵子圣上还答应过我的!来人...来人!把这妖妇给我拖下去!”赵亚卿整个人已经癫狂了。
“别忘了我可是漠北的阏氏,谁活得不耐烦了干动我一个手指头?!”东陵翕然眉毛一横呵斥道。
纸鸢立马挡在东陵翕然面前,就几个阉人,不足为惧。
赵亚卿捂着嘴不知如何是好,她颤微微地跪在了地上,自己没有她的狠劲,更没有她的果断,自始至终就如同一叶浮萍,随处飘荡着,任由莫志云冷漠无情地抛弃,可只要他对自己稍微好一点点,自己就能开心好久好久,这么些年,难道不就是靠着记忆里的那点温存,才得以活到现在的吗?
“你为什么又要出现...难道,就不能把圣上让给我吗?”赵亚卿失控地吼叫了出来。
“亚卿姐姐,你可能会意错了,现在不是我死缠着莫志云不放,而是你的圣上,不放我走啊!我早就厌烦他了,可谁知他偏要让我留在他身边,知道为何兰殇到现在都没立新皇后吗?因为那个位子他一直给我留着呢……”东陵翕然粗鲁地扯过赵亚卿的头发,在她耳边吹着热气。
无处可躲的赵亚卿连把自己藏在臂弯里的能力都没有,她的眼泪顺着脸颊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往下滴落,“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圣上...不是这样的...”
“认清现实吧!莫志云心里,从来,都没有你。”东陵翕然发狠地一字一顿的说道。
赵亚卿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一般跌坐在地上,“不是...”
“亚卿姐姐,其实我本可以不告诉这些,等我坐上皇后的位子在通知你也不迟,只不过...你我同为可怜人,我告诉你这些,其实是在帮你啊!”
赵亚卿昏暗的眸子闪了闪,“...帮我?你会这么好心?你告诉我这些不就是想凌辱我吗?”
东陵翕然为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怎么会?我怎么会凌辱你呢?当初在王府,你可帮了我不少,我告诉你这些,是在救你。”
赵亚卿眨了眨眼,没能反应过来东陵翕然说的是什么。
东陵翕然轻笑着坐在了她身旁,“兰殇快不行了,这你是知道的。”
“你想说什么?!”赵亚卿似乎嗅到了危险的味道,狠狠的地瞪着东陵翕然。
“你有没有为自己想过后路?”
赵亚卿皱了皱眉,后路?她真没想过,一直以来她都认为只要有莫志云的地方,就是她的家,难道未来将不再是这样了?
“真是个傻姐姐!都到了这个时刻,怎能不顾自己的身家性命?到时候兰殇国破,你当真以为莫志云会在乎你这个红颜?”东陵翕然嗔道。
“...兰殇,怎会亡?你们不都要走了吗?!”赵亚卿的脑子没有东陵翕然想象的那么笨。
“他们走,怎会不带着我?知道为何我让莫志云把丁旭升抓起来吗?这样一来,丁家所有的权利都在丁旭斌的掌握之中了,内战一起,外围再有漠北勇士的包围,整个兰殇就如同瓮中捉鳖一样。”东陵翕然勾起了嘴角。
“不行...我要把这一切告诉圣上!他好不容易才当上的皇上!”赵亚卿到了这个时刻,心里念着的还是他。
东陵翕然没好气的一把抓过赵亚卿的头发,“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你认为你说这些他会信吗?只怕到时他会随便给你定一个妖言惑众的罪名诛杀了你吧!”
“可是...”赵亚卿还在犹豫。
东陵翕然摁着她的肩膀逼迫她坐在椅子上,“难道,你就没为你的未来考虑过?你的前半生都在为莫志云一个人活,你就没想过为你自己活一次嘛?想象一下,奔驰在广袤无垠的大地上,蓝天白云,还有脚下泥土的清香,自由,你想过吗?”
赵亚卿浑身上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自由...?
“自由...我...”对于一个从小就中规中矩,应从父母之命的赵亚卿来说,这是一个遥远到不能再遥远的词汇,自记事以来,就在完成别人交给她的任务,她从来没考虑过自由什么的。
“你可以拥有的其实...”东陵翕然的话就像有魔力一般蛊惑着赵亚卿的内心。
“喝酒喝累了倒头就睡,睡醒了就起来跳舞,这种事情你没经历过吧?没有什么三教九流,你也再也不用为了男人活着,试一下,为你自己而活。”
赵亚卿已经开始犹豫了,“可是...我...”她不禁抬头望着高高的宫墙,这又是怎能说想要自由就拥有自由的?
“你先好好想想,如果你当真决定了,我会念在旧情,帮你,但如果你已经做好了同莫志云殉葬的准备...自由?就下辈子找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