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眉头的丁旭升勾起了一抹微笑,拿起盒子里的黑子放在了棋盘的另一端,正好连接上了这枚黑子,原本被困的水泄不通的黑子现在竟然把刚才困住自己的白子都给“吃掉”了。
丁旭升略带惊地望着东陵翕然,他眨巴了两下眼睛,“你就是东陵翕然?”
东陵翕然听着他说的话没忍住笑出了声来,完全都没有用尊称,直接称呼了自己的大名,“是啊,怎么了?”但她似乎不介意的样子。
丁旭升浅笑着摇摇头,“让我冥思苦想了好几日的棋局,竟然被您几下子就解了,说实话我有些不可思议,所以刚才没有用尊称,还望您不要介意。”
东陵翕然笑着示意她不介意,“我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丁旭升抬手叫到,“来人!备茶。”
“阏氏,您喝普洱怎么样?外面天气越来越凉了,普洱正好能暖暖身子。”他继续问道,一边已经把棋盘收拾干净了。
“随意。”东陵翕然垂着眼眸没有过多的要求别的。
“您不介意与我来一局吧?”丁旭升兴奋地搓了搓手问道。
东陵翕然已经拿起了黑子,“怎么会?只不过我已经很多年没有下过棋了,还望你手下留情。”
丁旭升被东陵翕然的话逗笑,“您如果手生刚才就解不开困扰着我的棋局了。”
“或许是旁观者清也不一定,有些事钻着牛角尖必定会越困越深。”东陵翕然似乎不经意地说了一句。
丁旭升挑眉望着东陵翕然,“所以我才看不透这其中的奥秘...?看来我是一定要好好向您讨教一番了。”
就在他们说话的空档,安和已经架好了碳炉,“阏氏,天凉给您烤烤腿。”
随后又架起了个茶炉在上面烧起了热茶。
东陵翕然微微含胸,“有劳。”
二人这才开始了围棋,他们就好像一对旧时好友一般默契,一言不发的走着自己的棋子。
纸鸢和安和就在一旁候着,过了两个时辰,安和看了眼窗外,天已经全黑了,“老爷,天已经黑了...阏氏怀有身孕,是否应该先吃饭了?”
丁旭升这才从围棋中醒了过来,他看了眼东陵翕然,“抱歉啊抱歉!我一时太兴奋了!竟然忘记了时间,要不您今晚就住在这吧?再有几日就是中秋了,到时候我们一起进宫怎么样?”
东陵翕然有些为难,她没有回应丁旭升的请求。
“阏氏如果不放心,那我便叫大哥来陪您,正好您母子俩还能叙叙旧。”丁旭升继续急切地开口。
东陵翕然思索了片刻,自己再这样也不好意思,再说了自己原本就是想与丁旭升谈拢,她只好点点头,“那这几日就麻烦丁太傅了。”
“不麻烦不麻烦!”丁旭升激动地摇摇头,它看着棋盘,下了这么久还没分出胜负,自己不知为何更加开心了,他抿了抿嘴,“不如我们先去吃饭?回来再继续下期如何?”
东陵翕然点点头,“好。”
起身的时候,纸鸢赶忙上前扶着东陵翕然,紧张的望着她。
东陵翕然捏了捏纸鸢的手,让她安心,其实自己都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安和,快命后厨备几道菜,对了记得叫上大哥。”丁旭升挥手说到。
安和这才放下心来,既然能让丁旭斌出面,就说明丁旭升的杀心已经下去了。
“奴才这就去安排。”
等安和走后,丁旭升背着手走到了东陵翕然面前,“阏氏,现在我才算真的明白为何我的父亲会一直对你念念不忘。”他眼睛毫不避讳地直视着东陵翕然。
东陵翕然别过脸颊躲过了他的眼神,“是吗?”
“说来也怪,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会下围棋的女子,能与我相匹敌的别说男的了,你还真是第一人。”丁旭升继续表达着自己的赞美。
东陵翕然垂着眼眸脸上带着生疏的笑,“太傅大人说笑了,我也只是下着玩玩。”
“你的程度可不单单只是下着玩玩啊!”丁旭升指着东陵翕然,“若不是在这乱世,兴许我们还能成为知己。”
东陵翕然身子一抖,讪讪地笑了出来,“太傅大人谬赞了,我不过是一介女流。”
丁旭升一瘸一拐地走到她面前,“这几日你放心,我不会动你一根汗毛。”他认真地开口,“在这几日,我希望能和你做朋友。”
东陵翕然望着远方眼睛里不知在看着什么,过了片刻她才应道,“好。”
丁旭升点点头很是满意,“阏氏脚下慢点,你说,咱们都是兰殇人,非要用这么生疏的称呼,若您不介意,我可以教您姨吗?好歹我们还是亲人。”
东陵翕然自嘲地笑了笑,“能与太傅攀上亲戚,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我又有什么不乐意的?”
“姨妈,我牵着您。”丁旭升注视着东陵翕然的眼眸浅笑着。
东陵翕然自觉地伸出手,二人走进了餐厅内。
正好对上了丁旭斌吃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