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亲生骨肉。”
莫志云听着皱起了眉头,“也就是说...在这之前,他们已经育有一子?”
“是的,不过是借别人的肚子。”丁旭斌如实说到。
“那现在掉这个是谁的?”莫志云忍不住问道。
“也是漠北单于的...”丁旭斌重重的叹了口气,“漠北单于...为了拴住母亲,如果他不从,便要血洗兰殇。但是您也看到了,无论母亲做多些努力,仍旧挽回不了局面,她只能任凭漠北单于的摆弄当一个傀儡,其实她心里比谁都难受!所以圣上!若您出征攻打外敌,可否绕过母亲?她是无辜的!每夜入睡前她都会望着兰殇的方向!她的心一直都在您身边,可怜她一介女流...根本没有什么能力保全自己,恨也只恨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母亲任人欺辱!却未能扭转乾坤!”
“唉...”莫志云面容复杂地摇了摇头,这么说来,也就说的通了,为何给自己写密函时会写上思念圣上已久,可见了面却是如此冷淡,原来翕然这些年一直都在忍辱负重。
“圣上!臣恳请您能绕了母亲!她是无辜的!”丁旭斌喊着就忍不住哭了出来,泪滴顺着眼角滴在了地上。
莫志云握住了他的胳膊,“放心吧!朕心里都有数,是朕...对不起她啊!”
丁旭斌眼角划过一丝几乎不可见的狡黠,只要两边打起来了,自己就等着坐收渔翁之利吧!
“圣上没有对不起母亲!您是一国之君,从大局着想您的所作所为是为了黎明苍生!兰殇有您,是为大幸啊!”丁旭斌乘胜追击着。
“唉...”莫志云忍不住叹了口气,什么天下大幸,为了天下却失了自己的那颗会跳动的心,他自己都数不清楚,有多少无数的夜,是怎么熬过去的。
“天色已晚,你早些回去吧!放心,你母亲的事,朕会认真对待。”莫志云说道。
“罪臣告退。”丁旭斌也没有多留,恭敬地后退了三步后才转身离开。
空荡荡的御房又只剩莫志云一人,他抚摸着熟悉的桌子,曾几何时,东邻翕然还为自己磨墨,只是过眼云烟,自己的解语花,就变成了别人的阏氏。
他内心煎熬地为自己斟满了一杯酒,眼前竟然也变得模糊起来,恍惚间似乎有个人影站在自己面前温婉地笑着,是那么明朗,那么娇弱,“翕然...是朕负了你...是朕负了你啊...”他长叹一声狠狠地拍打着自己的额头。
“翕然...早在山崖下,朕就应该松开手和你一同坠入万丈深渊才对的...若朕那样做,你的心里,是不是就永远装不下别人了?”他自顾自地说着。
而他并不知道的,在门外,赵亚卿因为久久没等到莫志云,便来到了门外,竟然听到了他不为人知的秘密。不由得心凉半截,就连手指也僵住一动都动不得。
她费力地扯了扯脸,原本想笑的,可眼泪却不由自主地挂满了脸颊,自己无论多努力,都比不上那个东陵翕然,凭什么...都已经沦为了和亲工具,甚至怀了别人的孩子,他连这些都不在乎吗?相比较之下,自己就是个跳梁小丑罢了...赵亚卿捂着嘴痛苦的跪在地上。
自己究竟差在哪里?论美貌论学识自己哪点不如这个灾星!赵亚卿死咬着嘴唇逼迫自己不能哭出声来,就在这时,一条手帕伸到了她眼前。
“擦擦吧。”
赵亚卿疑惑地抬起头,竟然是丁旭升,他拄着拐杖费力地站在自己面前,显然已经不知站了多久了。
“嘘...别出声,跟我来。”丁旭升神秘地眨了眨眼便自顾自地往前走去。
赵亚卿此时已经停止了哭泣,她将那块手帕凑近自己鼻尖闻了闻,一股淡淡地茉莉花香沁满了她的鼻腔,就连心情也跟着明亮了起来,她尝试着站起身,腿因为长时间跪着有些发麻,一个没站稳险些摔倒,就在这时,丁旭升就好像知道它会摔到一般,扶住了她,“娘娘小心...还望您莫怪罪臣失礼。”等她站稳后,赶忙退后到安全距离,
赵亚卿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她摇了摇头,“是我没站稳,多亏了太傅大人,我才没摔倒。”
“如此便好,请随我来。”丁旭升压低声音说道。
赵亚卿虽然很疑惑但不知为何还是跟上了他的脚步。
二人一前一后走了不知多久,走到了一片寂静的人造湖边,就在赵亚卿不明所以的时候,丁旭升跺了跺拐杖,湖面上不知从哪飞出许多闪着幽光的萤火虫。
赵亚卿不禁看呆在原地,“哇...”
丁旭升望着赵亚卿的侧脸,眼泪还挂在脸上,姣好的妆面也被哭得乱七八糟,但就是这样反倒增添了一种自然的美感。
“喜欢吗?”丁旭升悄悄靠近赵亚卿。
赵亚卿早已看入迷,被他的声音打断了思绪,一回头,丁旭升的脸就在自己眼前,她的脸颊微微有些发热,若不是被夜色所掩盖着,一定很窘迫。
“太傅大人...您是特地为我准备的?”赵亚卿微微垂下脸庞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