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喷泉一样不停地往外涌着。
莫志凯赶忙捡出刚才燃成粉末的干草,没等它们降温就整个敷在了伤口上。
“呃...!!嘶...”他疼的忍不住叫了出来,伤口处升起阵阵带着烤肉味道的清烟,他的脊椎止不住地颤抖,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上蹦出。
正巧元志回来了,看着眼前的景象赶忙把叶子里盛着的水递到了莫志凯面前,“...爷,您喝点水嘛?”他的声音颤抖着似乎一直在努力隐忍着自己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情绪。
莫志凯叹了口气摇摇头,“你喝吧...”
他抬起疲惫的手臂费力地扯下自己的衣服,将伤口包扎好,之后就无力地倒在了地上,他长呼着气,想借此来缓解一下身体上的疼痛,可是却于事无补。
元志又拾来了许多干草,平整地铺在地上,最后把自己衣服解开铺在了草席上,“爷...您睡在干草上吧!能舒服一些。”
莫志凯缓缓睁开眼,看着在火炉旁简易的床点点头,“扶我起来。”
元志赶忙伸手扶住他,紧接着莫志凯无力地将自己摔在了草席上面,就这么简单的动作让他不禁气喘吁吁。
元志看着他难受的样子,一直隐忍着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他一边擦着眼角一边无声地啜泣着。
过了好久,莫志凯见他还在哭,有些不耐烦地睁开了眼,“怎么还在哭?”
元志摇摇头,“奴才...奴才自责!若奴才能早些发现敌人,就能挡在您面前了!您也不会受伤了...”
不知是疼过劲了还是身体已经麻木了,反正伤口已经不似刚才那样跳动着疼了,莫志凯叹了口气,“唉...你这应该笑啊!应该庆幸才对。”
“哈?庆幸什么?”元志很是不解。
“笨!庆幸巴特儿心肠不狠,若我是他,必定什么都不会顾忌,少一个敌人那就是少了一个致命的对手啊!”
“那...巴特儿为何没对您下死手呢?”元志小声问道。
莫志凯笑着摇摇头,“或许是因为我和翕然的关系吧?就看他这一点,未来他必定会输,并且会输在他最心爱的东陵翕然身上。”
“为什么呢...?”元志的脑袋还没能转过来。
“江山美人,自古以来不能并存,他心中还留有柔情,必定成不了什么大事,不信你就看吧!他会输的...”莫志凯不知为何心里会如此肯定。
元志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爷,咱们之后去哪呢?”
环顾着四周,空荡的山林里,只有这一处有着微微光亮。
莫志凯长呼一口气,“去找莫志云吧……”
“莫...?!圣上?!他会接受我们吗?”元志瞪大双眼差异地问道。
莫志凯轻笑了几声,“肯定会,不然,这个战场上就只剩他和巴特儿了,就算是为了以后多一丝胜算,他也会敞开大门迎接我们。”
元志点点头,军事上兵法的事,他还真是不懂,夜风有点凉,他赶忙把自己的里衣脱了下来,“爷,野外晚上风凉,您不嫌弃奴才的衣服吧?”
莫志凯轻摇了摇头。
元志这才把衣服盖在了他身上,“爷您睡吧!我在这守着。”
莫志凯轻嘤了一声,随后就闭上了沉重的眼皮。
元志就这么仔细地看着他,又贴心地为他掖了下衣角,抱着膝盖独自坐着望着天边那一轮明月,这么久了终于难得有这样一个机会能够静静地仰望星空,就这样一个平常平淡的事情,竟然是这么难得。
另一边,东陵翕然和丁旭斌还在下着棋,丁旭斌虽然很不愿意,但依旧还算耐心的陪着东陵翕然。
就在这时,纸鸢走了进来对着东陵翕然耳语着几句,东陵翕然眼睛明显一亮,她嘴角止不住的笑意在脸上蔓延着。
“母亲这是听到什么好事了,这么开心?”丁旭斌不仅很是好。
东陵翕然毫不避讳地说道,“单于这场仗打赢了,莫志凯生死未卜,你说是不是大喜的消息?”
“哦...是个好消息!”丁旭斌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阏氏,单于就快回来了。”纸鸢卑躬屈膝地说道。
“好,时间过得真快啊,他们都打完一场仗了,咱们这盘棋还没下完。”东陵翕然微微叹息道。
“那还继续下吗?”丁旭斌冷笑着问道。
“嗯...你也早都不耐烦了,等以后你真的想陪我的时候,再一起下棋吧。”东陵翕然轻笑着道。
丁旭斌把手里的棋子一摔,“敢情您在这就是控制着我呢是不?难道在您心里我就不比一个漠北蛮人?!”
东陵翕然的脸上看不出神色,她摆弄着手里的棋子笑出了声,“是啊...战场上,只能按照我的意志进行,差一丝一毫都不行。”
丁旭斌一时语塞,这还是他的那个温柔贤惠的母亲吗?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陌生,“所以对于您来讲,我们,包括单于,都是你的棋子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