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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愣着干嘛?快去追啊!”丁旭斌不知在这站着多久了,他没好气地说道,一副很铁不成钢的模样。
雅竹抿了抿嘴,该面对的总要面对,他大步追上了纸鸢,“纸鸢!你听我解释!”
纸鸢却一言不发地依旧往前走着。
“纸鸢你别这样,你这样我们的儿子怎么办?”雅竹皱着眉继续说道。
纸鸢果真停下了脚步,她冷眼看着雅竹,“阏氏把你叫来是要你来干大事的,你呢?却陷入儿女私情里抽不了身,你还知道自己有孩子?我的民族和你们汉人不一样,我们实行一夫一妻制,并且,女为强,你接受不了,可以离开,找你心爱的女人去。当然!孩子的事不用你操心,我生下来的我自然会管教。”
雅竹的喉咙一阵干涩,他这才回想起,自己除了知道她是东陵翕然的贴身丫鬟,武功高强外,其余有关于她的一概不知,她出生在哪里,有没有家人,甚至连她喜欢吃什么喝什么都不知...
“纸鸢!我不要别的女人!我...我已经迷途知返了!”雅竹挡在纸鸢面前叫道。
纸鸢似乎很不耐烦的样子,她伸出手一只筷子长的蜈蚣就顺着她的袖口爬了出来,雅竹见了皱眉往后退了一步。
“纸鸢...”雅竹不自觉唤道。
纸鸢冷笑着看着手中的蜈蚣,“怎么?怕了?快闪开,不然我让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是...苗家五毒教的?!不对...五毒教不是被...!”雅竹瞪大眼睛叫道。
纸鸢手一挥,刚才的蜈蚣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五毒教是什么?”她歪头问道。
雅竹讪笑着,“纸鸢...你要做什么就动手吧!”
纸鸢笑的肩膀都在颤抖,“我能做什么?我还能做什么?你走吧。”
雅竹垂下了头,想说些什么却觉得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对不起...”
纸鸢却没有听到他的对不起,她没有一丝留恋地走远了。
他举步无措,该何去何从?帐子已经回不去了,看来他只能和旭斌挤在一个帐子里了。
而另一边,宴会仍旧在继续,莫志凯几杯酒下肚脸上泛红,“翕然啊!我至今都会梦到我大哥...可能他是真放心不下你吧?”
东陵翕然听到后筷子一个没拿稳,落在了地上发出乒乒乓乓的动静,她赶忙隐藏下自己慌乱的情绪,“是吗...父亲听到肯定很开心...现在还有人记得他。”
莫志凯苦笑着摇摇头,“没有他就没有我的今天,知恩图报我还是懂得,所以翕然,以后若真的到了不得不兵刃相见的那天,我会报恩的。”他话中有话的说道。
东陵翕然笑着举起茶杯,“有小舅您的这句话,就够了。至于手软什么的,也没必要,毕竟我现在是漠北的人。”
莫志凯拍了拍大腿,“没想到你兜兜转转这么久竟然准备在漠北安家了?不过也好,兰殇戾气太重,你在那也光吃苦头了。”
东陵翕然近些年一直强迫自己不去回想过去的种种,原以为过去的能过去,原来有些事真的过不去啊...
“旭斌一晃也这么大了,时间太快了!唯一没变的就是我仍旧孑然一身。”莫志凯笑着摇摇头。
当初元培和他的事传的满城风雨,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是东陵翕然没有想到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身边竟然没有伴侣。
“小舅我记得您之前不是和尹家小姐相处来着的吗?”东陵翕然问道。
莫志凯摇了摇头,又灌下一杯酒,“等我要挽留的时候,一切都太晚了...今天和你说这些翕然你别嫌我烦,我只是想和你谈谈心,人这岁数越来越大,身边连个能去说说心里话的人都不见了...”
东陵翕然懂他的感受,自己之前何尝不是这样?
“没事小舅,您说吧,我听着。”东陵翕然说道,不会是个需要安抚的脆弱的灵魂,等过了今晚又会穿上各自的铠甲武装自己。
莫志凯揉了揉脸,“单于啊!你可一定要好好对我外甥女,她前半生受的苦太多了...”
巴特尔握紧东陵翕然的手用力点了点头,“那是一定。”
莫志凯羡慕地望着他俩,“真好啊...我看着都想找个伴儿了...”他的身影显得格外落寞。
东陵翕然竟有些同情他,时间磨掉了他的棱角,却也赐给了他无边无际的孤独。
他喝着喝着就停不下来了,嘴里一直絮絮叨叨着什么,东陵翕然却一句话都听不清,或许他只想发泄一下仅此而已。
东陵翕然叹了口气摆摆手,“来人,扶着羌王下午休息。”
这下整个帐子里只剩下巴特尔和东陵翕然两个人,巴特尔将她拥在怀里,“就这么一会没抱你怎么感觉过了这么久一样?”他的嗓音闷闷的,撒娇一般。
东陵翕然揉了揉他的头,自己现在的处境就像是梦一样,太幸福了,幸福的不真实...或许是不幸惯了,她现在有些患得患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