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手!”白露灞猛地喊着,目光震惊的落在自己只剩下两根白骨的手臂上,全身哆嗦着。
不过短短的两个呼吸间,莫小妖把他这胳膊给剃了个干净。动作太快,第一眼看到还是白骨,然后血液喷洒出来,染红了。
“我的手!”白露灞哀嚎着,白露河赶上来,看了自家兄弟一眼,拔刀砍向莫小妖:“妖女欺人太甚!”
莫小妖一边闪躲,一边说道:“就欺负你了,你能乃我何?”黑色的宽袍大袖丝毫不影响她行动的灵活,就像一只巨大的蝴蝶蹁跹在花丛中,飞舞的灵动轻快,扇起的却是一片片血红。
牢头看的反胃,他也算见过血的,见的还不少,可是今日看到教主这样凌迟一般的手法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快要吐了。一旁的白露源一面心有余悸,庆幸当日教主心情好,没用同样的手法对付他;一面又畅快起来,这两个兄弟今日难逃一死,今后在无人觊觎自己的位子。
白露河全身都是伤,可莫小妖下手很有分寸,削下他片片皮肉,却没伤到筋骨,只让他痛不欲生。白露灞换手拿刀再冲过来:“要杀便杀,拿我们当耗子耍嘛!”白露河不敢再说狠话,哀求道:“教主,我们错了,您大人大量,别跟我们计较了!我们出钱,多少都出,您快住手吧!”
“晚了,我收了你们大哥的,就不好再收你们的,不过你既然悔改了,我便给你们个痛快,不用谢了。”
白露源还怕莫小妖被他们说动,正要加钱,听到莫小妖的回答,终于把心放回了肚子。
二人联手,又冲上来十几个心腹手下帮忙。莫小妖被人团团围住,手中小剑长了眼睛一般,每一剑必刺中咽喉,连死前的最后一声嘶吼都发不出来,无声的一个又一个倒下。白露河趁她被兄弟缠住打算跑,刚退出两步转过身,却听“当”的一声,一把宽背大刀从胸前冒出半截,这刀他认得,是他弟弟白露灞的。“二哥!”白露灞一声大吼,他的手还握在刀柄上,刚刚,是莫小妖击在他的刀上,才改了方向,刺中白露河。他不敢拔刀,只能放了手再次面向莫小妖:“我跟你拼了!”
“噗”的一声,小剑再次精准的刺进咽喉。白露灞瞪着眼睛,血液从伤口和嘴角涌出来。
莫小妖拔剑,白露灞小山般的身躯轰然倒地。“谁叫你敢自称‘老子’。”
眼看白氏兄弟及亲信都死伤殆尽,白露源志得意满的站出来:“大家别紧张,教主是我请来清理门户的!你们被这两个叛徒欺瞒,现在放下武器,本庄主不予追究!”
牢头在莫小妖大展神威的时候意识到今日有惊无险,腿已经慢慢站直了。现在更是恢复了精神,说道:“老白啊,教主是不是下手太狠了,你这山庄的手下死的也不少啊!”
白露源面露苦笑:“怨我,刚刚教主问我话,我没听清,问了句‘啥’,她估计是给听成‘杀’了。”
牢头点着头:“是得怪你,死就死吧,起码你还活着呢,别忘了给银子。”
白露源:“忘了我爹姓什么也不敢忘了这件事啊!”
莫小妖眼前再无站立之人,扫视一遍,被她看到的人只有后退,没有敢上前一步的。这才转身朝着滑竿的方向走去,走到杨铎身边时,歪头问了句:“我厉害吧?”
杨铎心还在扑扑乱跳,闻言答道:“厉害,教主天下无敌!”
莫小妖嘻嘻一笑:“这个还不好说,不过伏日教中应该是无敌了,所以,你要老实一些。”
“是。”
“好了,回去吧。”
悠远等人本打算回太和道,却收到消息,白云庄差点被伏日教血洗,一百多子弟丧命。悠远不敢耽搁,忙报给兰已竹知晓。
白云庄不是什么名门正派,但兰已竹担心,在这么肆无忌惮下去,莫小妖杀虐太重,恐迷失了心智。思量再三,叫悠远等人去白云庄附近打听事情经过。而他自己,等到夜深人静,独自去了玉笔峰。
莫小妖独自住在飞云堂,就是梅天纵和凌卓绝都住过的地方。或许是今日又杀了许多人,多少心里有些起伏。莫小妖睡不着,坐在灯下翻起了小莲给她准备的民间话本解闷。一边看着,一边拎着酒壶不时喝两口。窗外的风声就没断过,树叶哗哗声,吹落的细小树枝落地声,还有巡视的弟子的脚步声,当然另一道细微的几乎听不出来的声音,她也听到了。
有客到。
莫小妖想起父亲教过的“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站起来推开窗户,又过去把门打开一条缝,然后回到灯下继续喝着。
“你就不怕是刺客?”一个声音莫名就出现在房中,阴影里走出一人,到得灯下,是谁就一目了然了。
“刺客也好啊,”莫小妖感叹着,“敢来伏日教行刺,我敬他是条好汉。不过兰长老这样的事又不是第一次做,不需要我的夸奖。”
兰以竹自顾坐在她对面:“你怎么知道我来过?”
莫小妖手下一顿,抬头道:“你和梅教主那一战难道不是在这里吗?”
“没错,莫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