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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都快死了,皇上都不来见本宫了。”

    一屋子的人听了这话都扑通扑通的跪下,一个小宫女哽咽道:“娘娘怎能说这般不吉利的话?您不过是旧疾复发,当初在冷宫里伤了脾胃,如今吃的太过油腻,才一时承不住的。只要您调养几载,便可痊愈了。”

    绿萼依旧觉得腹部绞痛难忍,她辗转锦榻之上,手指紧紧的揪住被褥。原来冷宫了待的太久了,

    褐色的汤汁,散发着淡淡的药香,宫人拿着汤匙小心翼翼的侍奉他吃药,她吃力的咽下去。温热的汤药,仿佛一线泉,潺潺的自喉间流入体内。

    她渐渐的缓过气来,腹部的绞痛亦渐渐隐去,她这才发觉自己脸上冰冷一片,竟不知何时流了泪,她昔日时常听母亲说,少年吐血,年月不保。她以前身子被太后那般的折腾,后来在冷宫里过得又是那样的日子,这身子亦是废了。

    思及此处,亦觉得自己恐怕年月不长了,只盼自己有生之年将恨之入骨的人送至地狱,方能死得瞑目。

    “娘娘,可还去叫人请圣上?”宫人拿不定主意,“不如让皇后……”

    她轻轻的摇了摇头,吩咐众人:“罢了,本宫无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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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雕龙的玉弓,施了朱红色的漆,这原是父皇他八岁之时赐予他的,传闻先朝李烆将军曾用它射杀了草原上的狼王。

    李祁将弓拉的如同一轮满月,三百步外,鹄子的一点红心,远远瞧去好似狰狞的一团血疤。

    “王爷。”一旁躬身进来一个年轻的男子,声音极低,“您召见属下有何等吩咐?”

    箭羽若流星,带着低沉的呼啸,深深的刺入鹄心,一旁的男子,几乎欲要拍手叫起好来。眼前这个最骄傲的王爷,原本就该是坐拥天下之人。

    “于耺,本王派遣你在舒府潜伏了这些年,你可真是尽心尽力,本王该如何的赏你?”

    那名叫于耺的男子欲言又止:“属下不敢邀功……”

    只听“啪”的一声,那男子浑身一颤,却是祁王将手里的长弓狠狠的掼在了地上,“不敢邀功?本王听闻你可有本事的很,能让舒家大小姐芳心相许。”

    那于耺猛地跪在地上脸色惨白:“属下不过是一时被迷惑,自从那舒宝墨进宫为妃之后,我们再无任何的来往。”

    祁王的唇畔不由得勾起了冷漠的笑:“本王何曾怪罪过你?本王安排你进宫与舒家大小姐长相厮守如何?”

    于耺一时间不知他说的话是真是假,却见脸面上却有了往日的倨傲和轻慢,便不敢再接话了。

    “替本王好好的看住云义,本王愈发的信不过她。然后与温家大小姐叙叙旧情,本王来日有自有吩咐你去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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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尽辰时,送亲的队伍便到了潼城。众人跪在地上,给欲要下鸾轿的宝清公主请安。云义抬起头,只觉得四周的一切都黯淡下去,唯有一抹烈红的身影,耀的人不能直视。

    一双蔻丹素手递给一旁的宫女,繁复衣袂层层掠起,从容的步下鸾车。

    翠羽宝扇华盖,陪嫁的侍女鱼贯在两旁,簇拥着她徐徐的进入了潼城太守备下的行辕。

    云义将她送到殿内,可待他欲要转身离开之时,却发觉浣月紧紧的攥住他的绣袍不放。

    待他转身却看见她的眼里,分明涌出了泪水。自京城至此她始终未曾流泪,甚至毫无悲伤之意,人前总是带着泰然的笑。

    “明日便要分别了,难道将军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浣月,非我族人,其心必异,以后你在匈奴定要小心些,绝不能让人知晓你是冒名顶替的。”他声音温和,倒像是她的一个长辈一般叮嘱着她。

    胭脂粉黛难掩她的憔悴,眼里通红:“你果真是个好兄长,好姐夫,可终究不是一个好情郎。”

    云义一时神色怔怔,微垂着脸:“我终究负了你姐姐,也负了你。”

    她抬眸迎上他深沉的眸子,心头顿时一热,似积雪落在暖炉之上。浣月侧过脸良久没有言语,几缕发丝被风吹得起伏。

    她抬眸看着他:“此去此生恐再无相见之时,浣月唯有一事恳请将军。”

    云义一怔,想也未想便脱口应了:“好,你说便是。”

    “浣月这一生终究不能与挚爱之人长相厮守,已是心灰意冷,只求能与将军一日欢好,便足以慰藉余生了。”她说的平常,却令云义心头一震:“你说什么?”

    浣月望定他,清晰的道:“今晚便让我侍奉将军罢。”

    窗幔被风吹翻到屏风上,竹藤的屏风砸在二人的脚上,两人一动不动,也不知避开。

    “你莫不是疯魔了?你如今是宝清公主,是匈奴的阏氏。”云义僵作了木雕一般:“你何苦这般的作践自己,为了一个不值得你去爱的人?”

    他说的在明白不过,不留半分的余地。他不爱她,所以不想要她。

    剑眉飞扬,目若星辰,赤铜色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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