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之严峻,危险来临之突兀,完全出乎墨荒的意料和心理准备之外。
那莫名电流就好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一般,以神乎其技的刀法轻轻的划过体内的每一根神经,将神经里面蕴含了墨荒反抗意志的信息流抹杀一空。
身体彻底无法动弹,宛如被封入万载寒冰一般,配合那外挂的残酷威胁,让墨荒心头大为惊慌,忍不住在心头闷吼道:“你是谁,你到底想做什么?”
【和本外挂签订契约,愉快的奔向打败一切打脸小人,迎娶白富美,想想都有些有点小激动的人生巅峰吧!】
话可以乱说,饭可以乱吃,但唯独契约不能乱签,尤其和是这种本体不明的古怪存在签契约那更是不妙,天知道这份契约背后到底蕴含了什么样的残酷危机,指不定刚一松口答应,自家就直接魂飞冥冥,身体直接被人夺舍了,以此为念,墨荒绝不敢松口,直接以沉默回应。
墨荒的应对是有根据的,如果这莫名存在真有想要夺舍的想法,那么就首先要削弱墨荒的抵抗意念,降低双方的精神强度,因为不管多强横的灵魂,一旦降临到别人的精神世界中,面临的都是最极端不利的客场作战,然后撇开修为进行最直接也是最凶险的灵魂信念交锋,这也是夺舍的难点所在,而莫煌一旦松口,精神意念中烙印了退缩的痕迹,无论多小的口子,都会像是出现了裂痕,出现缺堤现象的大坝一般,顷刻间就是一泻千里,唯有这般统一信念和本心,进行最彻底和毫不妥协的反抗,才是对抗夺舍的唯一办法。
出奇的,在墨荒以沉默表达非暴力不合作的抗拒态度之后,那外挂也没有继续加以威胁,除了继续冻结墨荒的身体,便再无反应,好像根本不曾存在过一般。
渐渐的,墨荒觉得有些不妙,随着体内诡异电流的渐渐蔓延,身体的不受控制感程度进一步加重,之前他虽然无法动作,但却可以感受到回天晶棺内的药液在肌肤上流淌而过的触感,但现在,他有口却难言,有鼻却无嗅觉,有身却无触感,甚至,就连视觉的控制权都渐渐沦丧,入目只有一片黑暗,而在这之前,他甚至看到偶尔有几个医护人员进入病房,用纸笔记录下回天晶棺反馈的医疗数据,而后自然而然的转身离开,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异状。
五感断绝,真气隔断,灵魂被封,求助无门!这些都让墨荒觉得自己变成了一缕上不了天,下不能入地的孤魂野鬼,被困在肉身皮囊之中,保守无尽孤寂和黑暗的折磨。
一分一秒一日,都如同一世般漫长。
五感断绝之后,生物时钟完全丧失作用,墨荒完全无法估测自己到底在这种状态下度过了多久,偶尔闪过的念头之中,他甚至会想着那个莫名存在是不是已经得手,将他的身体彻底夺舍,顶替了他的身份在外面招摇过市。
这种折磨,虽是无形,但却是墨荒生平前所未见的恐怖!意志渐渐消沉,负面情绪开始不受控制的上涌,纵然墨荒竭尽全力在心头大吼大叫来提神,但发出的声音,却连自己都无法察觉,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他的意志会无声无息的湮灭在这永寂黑暗之中,墨荒已经明确无误的察觉到这一点。
某种意义上来说,墨荒觉得很荒谬,险死还生一番之后因祸得福修为大进,但随之立马遭遇这种莫名其妙的生死危机,如果说人生是一本小说,那么刻画这本小说的作者一定是个不懂剧情松弛度和铺设节奏的白痴。
但现实情况却不已人的意志转移,遭此莫名绝境,沉浸在那无声的湮灭危机,墨荒骤然狂笑起来,发自灵魂的连绵狂笑,笑的十二万分的疯狂和桀骜,笑了不知道多久,停下来后,以死一般的沉默回应这片永寂的黑暗。
意志开始溃散,记忆开始混乱,心神开始恍惚,但墨荒依旧倔强的咬着牙,以铁一般的沉默去面对,他不知道自己的应对是否明智,他只知道这是他本心所想的唯一念头。
哪怕死到临头,他都不会低下他倔强和桀骜的脑袋。
骤然,在这片永寂的黑暗之中骤然传来一阵轻笑声,随后,无数明光绽放在墨荒眼前,一回神,入目所见的是透明的水液,还有那晶莹如玉的晶壁,再远些,是空旷的病房,但就是这些单调的景色,墨荒却贪婪的注视着,没有丧失过视觉的人绝不会知道,仅仅“看”也是能如此幸福,如此的让人感到满足。
病房的墙上挂着时钟,才过了短短的半个小时,却让墨荒感到恍如隔世一般漫长,回过神来,身体虽然依旧被那莫名的附体存在所支配,丝毫动弹不得,无尽怒火涌上墨荒心头,与此同时还有一股毫不掩饰,如同面对手下败将般的优越轻蔑感。
如此刑罚都没有击败我,你也不过如此而已,还有什么手段,尽管来吧!
心头念叨着,对那附体的莫名存在,墨荒已经有初步的认识,一语不合便痛下这般杀手,估摸也不是什么良善的主,但以这种性格,却就在真的要湮灭自己的灵魂的时候却猛然收手,显然是有什么不能说的顾忌,这便是胜算之所在,住院之期虽然不短,但也终有尽时,偶尔还会有同校师弟师妹来探望自己,到时候一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