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得了九十九文钱,让闺女把钱收着的事。结合闺女所说的话,差不多猜到了原因,揉着她的小脑瓜笑道:“你倒是能干,这么小就能帮人存钱了。”
秦笑笑不知道底子漏光了,扑到娘亲怀里撒娇:“娘最好啦,不收我的压岁钱,娘最能干。”
林秋娘心里很吃闺女这一套,忍不住逗她:“娘要是把你的压岁钱收走,就是不能干了?”
秦笑笑忙摇头:“娘收我的钱,不收大哥哥和银银表姐的钱,娘也能干。”
林秋娘逗不下去了,在闺女的额头上亲了两口。
秦笑笑摸了摸微微发凉的地方,窝在林秋娘的怀里笑得无比开心。
第二天早上,秦家人吃完早饭没多久,秦桃花一家四口就过来了。等秦山拿上送给胡家的礼品,一行十好几人往胡家村走去。
胡家的亲戚不多,今日来拜年的只有秦家和赵家。招待两家人的是秦桂花和胡有树,至于胡扁头和方大嘴,约莫是不想看到他们,在秦赵两家人上门前就躲出去了。
秦山等人也不在意,边嗑瓜子边聊天倒也自在。
几个小的得了压岁钱,就跑到了院子外面玩。胡晴晴玩了一会儿,拉着有些秦笑笑和赵银银说道:“四爷爷家卖杂货,也卖好看的头绳,咱们去买吧。”
秦笑笑有不少头绳,对头绳的兴趣不大。见两个表姐很想去,只好点了点头,跟大宝说了一声。
得知胡晴晴口中的四爷爷的家就在村子里,离胡家没有多远,正玩到兴头上的大宝没有在意,叮嘱她们买完头绳就回来,不要到处乱跑后,继续跟弟弟们玩了。
在胡晴晴的带领下,姐妹仨穿过几条不长不短的巷子,来到了居于村尾一处独门独院的屋子,这就是“四爷爷”的家了。
“四爷爷”名叫胡老蔫,五十出头的年纪,个头矮小,因说话做事慢吞吞,从来不主动跟村里人往来,整个人瞧着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蔫巴巴的,老一辈干脆就喊他蔫儿,等年老有了儿孙就变成了老蔫儿。
在十几年前他的婆娘去世后,真正的名字,更是被人彻底遗忘了。
按理说胡老蔫有几个儿子,不该一个人居住在村尾的老房子里住,只是他跟几个儿子关系不和睦,宁愿开个小杂货店,拿糖块等物哄着村里的孩子们,让院子里有个人气儿,也不愿意在儿孙跟前晃悠。
有奶就是娘,有糖便是亲爷爷,因此胡老蔫很得小孩们的喜欢,经常过来找他玩闹。
平日里,胡老蔫的院门多是半掩着,有人来买东西直接推门进来就行。今日不知怎么的,胡晴晴用力的推了推竟然没能推开。
“四爷爷不在家,咱们不能买头绳了。”胡晴晴摸了摸兜里的钱,遗憾的对秦笑笑和赵银银说道。
“晴晴姐姐笨蛋,门从里面闩上,你当然推不开啦。”秦笑笑指了指挂在门上的门锁,同情的看着小表姐。
胡晴晴不乐意了,扑过去捏她的嘴巴:“我是姐姐,你咋能骂我是笨蛋?”
“晴晴姐姐就是笨蛋嘛,我没有骂你。”秦笑笑躲闪着小表姐的魔爪,笑嘻嘻的说道。
胡晴晴气得哇哇直叫唤,张牙舞爪的追逐秦笑笑,誓要把她抓住收拾一顿,让她不敢再说自己是笨蛋。
看着闹作一团的妹妹们,赵银银生怕她们闹过头恼了彼此,急忙跑过去劝说。结果,两个人的“纷争”,很快就变成了三个人的热闹。
就在她们疯闹的正激烈的时候,院门从里面打开了,胡老蔫从半掩的门后伸出个头来。在看到站在三人中间的秦笑笑时,浑浊的老眼里冒出一丝异样的光:“是晴晴啊,是不是要买啥?”
听到胡老蔫的声音,胡晴晴急忙松开了秦笑笑,高兴的应道:“四爷爷,我们要买头绳,你家还有吗?”
“有,有。”胡老蔫笑容慈和,慢吞吞的打开院门,眼睛紧紧地盯着秦笑笑:“爷爷这里有很多头绳,小姑娘戴最好看了,爷爷给你找出来,你慢慢挑,不急。”
秦笑笑被看的心里发毛,不自觉的往后退:“是晴晴姐姐和银银表姐买头绳,我不买,不挑。”
胡老蔫发现了秦笑笑的抗拒,目光落在胡晴晴和赵银银身上:“是你们两个丫头要买啊,来,跟四爷爷来,头绳都在屋子里。”
说着,他慢吞吞的往屋子里走去,短短的两条裤腿从脚踝到膝盖,蹭到了不少灰土,也不知道怎么蹭上的。
“晴晴姐姐,咱们回去,不要买头绳。”秦笑笑很不喜欢胡老蔫,这道院门给她的感觉更像是一张吃人的大嘴:“城里的头绳好看,到城里买。”
“笑笑,进去看看吧,不好看不买。”胡晴晴不想走,拉着秦笑笑的手撒娇:“城里好远好远,爹不带我去~”
赵银银没有说话,眼里却流露出明显的渴望。对从来没有进过城的小姑娘来说,哪怕仅仅是个小小的杂货店,也充满了新和诱惑。
“头绳有很多,你们快来挑啊。”不知道是不是听见了秦笑笑的话,胡老蔫从屋子里走出来,手里晃着一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