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种为了钱财,什么案子都敢接的人。
这种讼师,往往能够帮一些富贵人家生生的躲过律法的制裁,肯定是不讨江都县县令的喜欢了。
只是,不知道这个讼师,在他自己儿子被杀的案件上,会有什么动作呢?
“柴占,你儿子是死在马家庄马大宝房内,跟他的婆娘苏小双死在一起,有证人说他们是因为他们之间有奸情才被杀的,你可知此事是否属实?”
武媚娘虽然有点同情人家白发人送黑发人,但是该问的东西还是要问清楚。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儿子住在离城十几里的老家之中,根本就不认识那个什么苏小双。再说了,我儿一直在为来年的春闱做准备,根本就没有时间考虑儿女私情的事情,说他跟苏小双有奸情,绝对是造谣。”
柴占矢口否认。
“武郎君,这个柴占的老家,倒是着实离马家庄有点距离。”
顾炼虽然不喜欢柴占,但是还是补充了一下自己知道的消息。
武媚娘眉头皱了皱,觉得这个柴占有点奇怪。
“王爷,这个柴占应该没有说实话,我想考虑对他用刑。”
“啊?”
武媚娘的话,让李宽吃了一惊。
这柴占虽然是不招人喜欢的讼师,但他也是受害者家属啊。
怎么武媚娘要对他用刑呢?
“武郎君,这……这事是否从长计议?”
顾炼在一旁听了也吓了一跳,他虽然也乐意看到柴占倒霉的样子,毕竟这个家伙过去给自己带来了不少的麻烦。
但是他还算是一个称职的县令,不会干出这样落井下石的事情。
“王爷,顾县令,刚才柴占说话的时候,眼睛不自觉的一直往上看,舌头也不自觉的舔了舔嘴唇,这些都是他说谎心虚的表现。他明明是受害者,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说谎。”
武媚娘低声的解释了一下。
而李宽听了却是再次愣了一下。
后世行为心理学对人的各种微表情都有研究,特别是人在说谎的时候的表现。
这个武媚娘,这个东西也懂?
李宽:“哪怕他是真的在说谎,我们也没有理由对他行刑啊?”
作为接受了现代文明洗礼的李宽,倾向于审理案件的时候按照无罪论来进行审理,对于动不动就行刑的做法,不是非常认同。
再说了,眼前这还是一个刚刚痛失爱子的老人。
“那……那要不派人盯着这个柴占,我总觉得他身上应该还有什么东西是跟这个案子相关的。”
武媚娘也找不出一定要对柴占用刑的有力说法,只好暂时妥协。
李宽:“行,派人去了解一下柴占这几天的动静,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柴占算是江都县的一个小名人,认识他的人不少,当天下午,就有胥吏带回来一条奇怪的信息。
“马老汉父子被害的前一天,有人看到柴占泪流满面的从城外回来?”
武媚娘眉头一皱,觉得这个柴占的嫌疑越来越大了。
“顾县令,可否让仵作再去查验一下马老汉父子的尸首?看看嘴里或者指甲里面,或者是手指缝里是否有什么东西?”
武媚娘突然想到上午那个柴占来到县衙的时候,将全身都包裹的严严实实,脖子上还围了厚厚的羊毛线围巾。
十一月的江都县,虽然天气已经很冷。
但是像柴占这样全身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还是非常少见的。
一般也就是一些女子上街的时候会这么包裹。
武媚娘之前没有多想什么,但是听到柴占在马老汉父子去世的前一天,泪流满面的从马家庄那个方向的城门进城,她不由得想到了什么。
这些尸首已经从马家庄运回城内,很快,仵作重新确认的结果就出来了。
“武郎君,你还真是神了,那个仵作再次确认之后,发现马老汉右手中指的手指甲中,居然有一块带肉的皮。因为那马老汉的指甲比较脏,不仔细看,还真是看不出来。”
顾炼兴奋的从大堂外面而回,将最新的这个消息汇报给李宽和武媚娘。
“立马把那个柴占再带回县衙,我要重新审一审他。”
武媚娘当机立断,也不管今天已经到了快要下值的时候了。
反正,加班这事,对她来说也是很正常的。
当太阳开始缓缓的降落,江都县城的城墙在夕阳的照耀下,显得古色古香。
江南古城,繁华世界。
柴占却是心情忐忑的站在江都县衙大堂之中。
武媚娘:“柴占,我再问你,你儿子的情况,你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吗?”
“我……我……”柴占纠结了好一会,“我这段时间基本上都在城里面,我儿的事情,我其实不是特别的清楚。”
柴占也不知道为何县衙要再次提审自己,但是作为讼师的他,尽可能的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