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路,倒不是说周景的字典里没这个词儿,而是计算得失之后,直接打过去可能比绕路更合适。
戴将军受伤已有三天,再绕上几天的路,即便追上去了恐怕也迟了。
而敌人在这里设下埋伏,安知他们会不会在其他的道路上,也设下埋伏。
在抵近侦查,观察过敌人隐蔽的地方之后,周景很有信心拿下这股鬼子。
“炮兵进入阵地,已经准备就绪”
“重机枪排,超越射击准备就绪”
“一连突击队准备就绪”
在周景有条不紊的布置下,一个特别针对日军伏击部队的战术完全成型。
为了切身实地的观察效果,更有效的杀伤,他自己也进入一线的阵地,亲自指挥。
蒙蒙细雨是最佳的掩护,突击队200米外就有日军趴在树上的岗哨。
如果仅仅用望远镜观察,参天大树茂密的枝叶给鬼子了良好的伪装,八成会忽略过。
不过,在热成像头盔下,隐蔽的再好也没有作用。
周景观察过两个岗哨后,冲要麻比划着手势。
要麻心领神会,也用手势告诉了周景,4个神枪手已经准备就绪,第一时间便可击毙敌人岗哨。
一切都准备就绪,周景下达了进攻的命令。一线阵地的步话机刚下达命令,炮兵连11门型号不同的大炮接连开火,在这静谧的原始丛林中,奏起了一曲死亡的交响乐。
空中划过一条优美弧线的炮弹,在不远处的矮丘落下,爆炸,犹如最美丽的烟花。
早已准备好的十几挺重机枪,不甘寂寞的也加入了合奏。
它们没有像往常那样平铺直射,而是像迫击炮一样向着天空摆出了一个恰当的仰角,然后将要命的子弹激射出去。
周景通过望远镜看得分明,在天空中飞了一阵的子弹,不甘心的坠落下来,将趴在山丘上的敌人,直接钉死在地上。
十几挺重机枪打出的子弹,硬生生的打出了万箭齐发的效果,将覆盖的那片土地犁了个干净。
他尝试着代入日军的角度,没有由来的就打了一个寒战。
除非躲在地堡里,否则这种从头顶上砸下来,没有死角的要命东西,一定会让人在绝望中死去。
与大炮和重机枪的合奏相比,几声清脆的步枪清鸣就不算什么了。
在一线突击队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下,炮弹和子弹将矮丘整整的洗刷了5分钟,淅沥沥的小雨混合着血液,将整个矮丘都染红了。
炮击的频率下降,超越射击的重机枪也收火了,一线阵地的战斗立即打响。突击队呈散兵阵线,往山头上摸去。
当掩护进攻的炮声骤停后,残余的日军才如梦方醒,鼓起精神阻击进攻。
日军指挥官友松直之少尉,之前还在嘲笑他那两位同僚的无能,觉得溃散逃跑的敌人不堪一击,杀戮他们就像杀了兔子一样容易。
可是此时此刻经历过这样惨烈的攻击后,他哭都哭不出来了。
这是什么兔子呸,什么鬼,饱和式炮轰加上奇葩的子弹雨,是那只叫花子的支那军能玩出来的吗
友松直之抓来一个通讯员,“快,给大队长发报,让他们赶快增援”
通讯员当即应是,弓起腰正准备去通知后面的电报员,却突然看到了长官手中握着的一截小臂。
他的目光顺着小臂往上移动,随即发出了惊恐的喊声“啊我的手,我的手”
原来,也不知道是子弹,还是炮弹的破片,已经将他的小臂打成了两截,只留下一些皮肉勉强连接着。
友松直之抓着他的手一用力,就给扯下来了。发现自己断了一臂的通讯员,这才后知后觉的感到了疼。
友松直之把那些小臂,像是扔烫手山芋一样,扔给了那个通讯兵。随即又抓来另一个通讯兵,传达了刚才的命令。
在一口气下达了数条命令之后,友松直之才有心思停下来思考。
庆幸的是他们埋伏的矮丘,有不少参天大树,形成了天然的屏障,将敌人攻击的杀伤削减了许多。
可幸运之神不会总眷顾他,从天上砸下来的弹雨,他们是没有防范的。被犁过一遍后,整个加强中队已经伤亡过半。
而这还是没有见到敌人的情况下
回去怎么交代那得能回去才行。
友松直之不认为能打出这样攻击的敌人,接下来的进攻会容易挡下。
将脑海中的忧虑丢下,他倚在大树后,掏出望远镜观察着敌人的进攻。
事实上,这种重机枪配大炮的进攻,别说挨打的日本人没见过,就是进攻的中国人也没见过。
陈乾当时吃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脑海中一个劲儿的在想“这是哪一支王牌部队,参加远征缅甸的那两个军也不算王牌,是不是新22师的”
这个问题他没有问,也没有人回答。怀着这样的疑问,突击队的冲锋开始了。
陈乾和他那十几个弟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