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燥,“烦死了。”
冬露皱了皱眉,“我知道了,你别管,离他们远点。”
她挂掉电话,走进小区,上楼到家门口,还没进去就听到黄建华的大嗓门在骂骂咧咧
“儿子儿子你就知道你儿子露露就不是你生的了臭娘们我告诉你,我女儿要是有什么闪失,我跟你没完,别以为会赚几个臭钱就了不起”
冬芸冷冷一笑,“黄建华,你还真好意思说,整天游手好闲,像只蛆虫吸我的血,你见过哪个男人当得有你窝囊如果不是我,孩子们早就喝西北风去了,还轮得到你在这儿说三道四”
“呵我窝囊,你就不下贱吗天天不是加班就是出差,说的真好听,鬼知道是不是和野男人开房去”
“啪”
黄建华的骂声被响亮的巴掌声打断,冬芸语气冰冷彻骨“刚刚的话有种你再说一遍。”
又开始了。
冬露有些疲惫地想,拿出钥匙开门进去。
冬芸的手还高高举在空中,表情冷若冰霜,黄建华站在她对面,右脸的巴掌印鲜红刺目,他明显是又喝多了,脸庞通红,衣冠不整,东倒西歪地站着。
冬露一进门就闻到了冲天酒气。
黄建华可能是被冬芸打懵了,酒醒了一点,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一阵青一阵白,也跟着抬了抬手,似乎想要还手,但始终没有打下去,就那样气呼呼地瞪着冬芸。
冬露知道他打不下去,这些年,即使是他们吵得最凶的时候,黄建华也不曾动过手。
一次也没有。
两人陷入僵持状态。
冬芸气得不轻,见到冬露回来,更没好脸色看,“你怎么才回来,买个生抽要三个小时”
冬露抿了下嘴,“我还在外面逛了逛。”
冬芸还要说什么,被黄建华打断“女儿好端端的回来了,你不庆幸她没事,怎么还说起她来了她会这么晚出去,十有是被你气走的,亏你还有脸说她”
两人说着说着又吵起来了。
冬露仿佛习以为常,表情都没变一下,越过他们回房间拿衣服去洗澡,洗完后出来,他们竟然还没歇战,嘴巴跟机关枪似的吵个没完。
冬露心里叹气,当没听到,穿着睡衣回房间,正要关门时,看到冬骐抱着他的小被子啪嗒啪嗒跑过来,眨巴着大眼睛仰视她“姐,今晚我和你睡可以吗”
冬露低头与他对视两秒,然后把门敞开了一点,说“打地铺的话,可以。”
“这么冷的天你叫我打地铺”冬骐不情不愿,“你也太不人道了吧。”
冬露关上门,“那就回自己房间睡席梦思去。”
“好嘛好嘛,打地铺就打地铺”冬骐连忙挤了进去。
冬露在他进来后,将门上锁,把客厅的吵声隔在门外。
她从柜子里拿出一张凉席铺在地上,再垫了一层厚厚的毛毯。
冬骐看见了,嘴里一边嘀咕着“没人性”,一边麻利地爬上她的床,“我先在床上待一会儿,等睡觉时再下去总行了吧”
冬露见他可怜巴巴地瞅着自己,拒绝的话在嘴边绕了一圈没说出来,最后只道“下不为例。”
然后关掉电灯,只留床头柜上的台灯发出暖黄色的光,她也掀开被子坐了进去。
姐弟俩相互依偎在床头,台灯把他们的影子拉长,一时之间谁都没说话。
房间很安静,把门外父母的吵架声衬得更加清晰。
他们吵来吵去也就那几句,黄建华责怪冬芸常年不在家,冬芸嫌弃黄建华窝囊不中用,然后围绕着离婚开始展开长篇大论。
过了许久,冬骐小声问“姐,你说他们真的会离婚吗”
冬露看着手机,“不知道。”
黄建华每次喝醉了就和冬芸吵着要离婚,一副自己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可每次清醒过来后又开始反悔,绝口不提离婚的事,像个流氓无赖似的。
听着外面吵声越来越大,冬骐忍不住堵住耳朵,“你说爸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他遥想过去,记忆里黄建华是个很亲切的人,圆圆的脸上总是带着和蔼的笑容,跟弥勒佛似的,好像从来没有烦恼,那时他们家还很幸福。
可自从他下岗,一切就变了,黄建华变得嗜酒如命,醉了就耍酒疯,和冬芸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把这个家搞得乌烟瘴气。
他和冬露从一开始的战战兢兢,再到现在的麻木不仁,而冬芸似乎也对此感到厌倦,开始减少回家次数,以前还能每天见到她,现在一个礼拜都难见一次。
冬露“你去问他。”
“”冬骐瘪瘪嘴,“如果他们真的离婚了,你要跟谁啊”
冬露默然不语。
“你不会真的要跟爸吧”冬骐一脸惊悚,“别啊,你千万不要想不开啊,你会饿死的”
“这不是我们能决定的。”冬露心情有点烦躁,脚踢了他一下,“下去,我要睡觉了。”
“如果你选爸,那我也选爸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