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怡珍想明白了就去见父亲。
叶府尹看女儿神情,心里松了口气。
他就怕女儿为了外在的不值当的理由勉强自己。
这会的女儿沉着,眼里没有之前的焦虑神色。
我叶家的女儿,不是担不起事。
叶田卓也在屋,看见大姐进来,站起身。
“大姐。”
叶怡珍微笑下,道:“小弟也在,正好,我有些话要说,小弟也听听。”
叶田卓眼睛一亮,急道:“大姐是不是……”
叶府尹打断儿子的话:“找听你大姐怎么说。”
叶田卓挠挠头,笑了,“我不是着急嘛?”
叶怡珍抱歉道:“让爹为我担心,女儿不孝,让小弟操心,大姐对不住。”
叶府尹摆摆手:“一家人不说那个,我是你爹,让你受委屈,是爹的不是。”
叶田卓跟着说道:“当兄弟的应该的,大姐,以后有我,我能护着大姐和外甥。”
叶怡珍眼睛又湿润,有这样的娘家做后盾,她才能够下决心。
叶田卓扶着大姐坐下,贴心的倒了杯热水。
叶怡珍喝了口茶,平缓了情绪,道:“爹,我想带着向阳兄妹自己过。”
叶府尹点下头,道:“好,爹知道了。”
叶田卓夸张的松口气道:“就该这样,大姐爹不让我说,我早就想给大姐说了,那样的男人不值得大姐和他过。大姐还年轻,不能把以后的日子拴在他跟前。”
他很想说大姐还年轻,再找一个肯定比姓钱的强。但是这会儿不能说这话,好像是为了再找一个才让大姐离开钱家一样。
叶大姐又说了句让小弟操心的话,又对父亲说:“爹,钱家恐怕不会让我带孩子走。”
叶府尹说道:“这事你就不用管,交给爹。你在家好好陪孩子们,以后就住家里。”
叶田卓说道:“对,大姐别管了,还有我哪,好歹我是太子冼马,以后是太子的人,他们得好好想想,钱家不止一个儿子,得为其他儿孙考虑。”
他想了,钱家盼什么,无非是子孙后代走向仕途,怕什么?怕断了前途。
那就用前途威胁钱家好了。
叶府尹却说道:“你别乱来,你爹我是个讲理的人,不做威胁人的事。我会和钱判官讲道理,以德服人。”
叶田卓不吱声了,不相信父亲,不是不相信父亲,是不相信父亲的以德服人。
要是能以德服人,牢里为何关那么多人?父亲咋没以德服人教化好他们?
等去了姨娘那,把这话给亲娘说了。
叶姨娘拍了儿子一下,说道:“不该非议你爹,你也太小看你爹了。你以为你爹这阵子闲着了?你爹做事从来不会不做准备。”
叶田卓好奇问道:“我爹准备啥了?”
“娘怎么知道,你爹又不会给娘说这些。”
“那娘怎么这么说。”
叶姨娘想了想说道:“跟了你爹十几年,多少知道你爹的心思。你爹为何没收拾向阳他爹,不是放过他,是不想你大姐难做。还有,向洋他爹怎么说都是钱判官亲儿子,你爹要是收拾他了,当亲爹的多少会心疼,等到真正解决问题的时候,多少会向着儿子。”
说完看着儿子上下打量,道:“这是人之常情,比如我儿子再不是东西,我恨不得把他屁股打烂。但是事先要是有人把他屁股打烂,我第一个先是心疼,会想,有啥你可以来找我,你干嘛把我儿子打成这样?你爹也会这么想,所以才一直没啥动静。”
叶田卓恍然大悟般的点点头道:“对对,娘说的对,我也要有儿子了,将来我儿子要是做了什么事,我肯定会说,你来找我,我绝对当你面,揍的让你认不出来。但是你要揍我儿子,我就不高兴。除非他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叶姨娘说道:“你以后有啥事别自己冲动,多问你爹,多听你爹的。”
叶田卓心服口服,道:“嗯,以后我就听爹的。”
年轻人刚过了中二期,有着热血又立了功,多少觉得父亲老了,父亲做事优柔寡断,不痛快。
好在没敢当着父亲面说。
将来他的儿子要是给他说这话,他得跳起来拍他的头,老子吃的盐比你吃的大米还多,你还嫌弃老子?
叶田卓最近的心思都在大姐这里,没心情出去乱逛,之前还盼着皇上能给他一个奖励,这会也没那么急切了。
他也知道这个奖励得等他带回来的那三个农作物有了成效之后,才能论功封赏。
大姐的事轮不到他出头解决,既然大姐已经做了决定,父亲会去和钱家谈。那他就好好去衙门混日子吧。
三月初十,皇上正式公布了太子的婚事,定在八月二十。
所有人也知道了太子妃出自福州闵家,所以也有人猜叶府尹小儿子去了岭南没准是因为这事。
叶田卓哭笑不得,去找小将军说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