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九连中三弹,肋骨断了两根,碎裂的骨头茬子刺伤了内脏,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内功全破,他已经没有力量再继续战斗了,当迪奥死掉蓝领工人的伪装那一刻,他看见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同治帝。
“万岁爷小心”忠心的紫禁城护法用尽自己最后的力量猛然向前冲了过去,一个头锤就撞在了迪奥握枪的右手腕上。
啪啪啪三声枪响,子弹擦着载淳的头顶飞了过去。
“该死的家伙”迪奥嘴里怒骂,右臂微曲手肘砰的一声砸在连九的脑袋上,力道已经用尽的连九直接被砸倒在地。
这时候胡小心也冲上来了,他受伤要比连九小的多,好歹丹田一口内力没有破,只见他左手闪电般的一甩,一枚透骨钉直接穿透了他握枪的右手腕。
嗯一声闷哼迪奥右手的枪就掉在了地上,透骨钉上居然有毒,没有剧痛反而是一股酸麻的感觉。
迪奥是老兵可不是东方的江湖高手,他不知道暗器都会淬什么样的毒,可是以他老兵的直觉也能觉察到,这根诡异的钉子一定不简单,天下哪里有不疼的伤口呢。
“下地狱去吧你们这些中国人支配劣等民族的称号,这群东亚黄皮猴子,胆敢侮辱伟大的法皇,侮辱伟大的法兰西”
怒吼的迪奥从靴子里抽出一把亮闪闪的刺刀,这把刺刀曾经伴随着他转战全球,在克里米亚这把刺刀曾和沙俄哥萨克对抗,在北非刺刀割断过摩尔人的喉咙,在孟加拉国刺刀又挑开国异教徒的胸膛。
甚至在中国人的都城外,那座让欧洲人记忆犹新的桥梁八里桥外,迪奥和那些参加克里米亚战争的老兵们,排着密集的冲锋队形,把镇守桥头的清军一排排的射倒,然后再补上一刀。
这把刀是老兵的荣耀,当他退役的时候,什么纪念品都没有要,唯独保留了这把刺刀,一把为法兰西开疆扩土,殖民海外的荣誉之刀。
一刀在手,当年沙场上的军魂再度死灰复燃
“去死吧你”迪奥手中刺刀画着诡异的弧线向胡小心刺了过去,要放在往常这种洋鬼子不入流的格斗技,胡小心一个手指头都能对付的了。
可是今天,胡小心也不行了,重伤之下他的反应速度根本就跟不上,身体控制能力也减到了最弱。
“子弹打不穿你的胸口我就不信还刺不穿你的肋骨”
噗鲜血从胡小心左肋下喷出,软甲的破绽还就在两肋之前,那里没有钢板的保护只有双层的牛皮连接,根本就挡不住这必杀的一击。
刀锋刺入肺泡,鲜血在肺腔内喷涌,胡小心想让万岁爷快逃,可是一张嘴鲜血顺着喉管就喷出来了,噗通一声胡小心软倒在地右手紧紧的捂着伤口。
载淳最后的指望也倒下了,他现在距离杀手迪奥只有一米远,两人四目相对都能看见对方脸上跳动的肌肉。
“主子小心”大四喜冲了上来一口就咬住了迪奥的胳膊,可是迪奥另一只手照着太监主管的脸就是一拳,被打飞的大四喜牙都被带掉了好几颗。
已经没有人能救载淳了,他所有忠心的手下都在三米多远之外,现在想回援也来不及了,迪奥那把沾血的刺刀直奔载淳的心窝就刺了下去。
刀光入电,带着残影,一往无前的刺了下去
就那么电闪雷鸣的一瞬间,载淳恍惚中看见了黑白无常的微笑,自己的一声就跟走马灯一样在眼前掠过。
童年的记忆里没有母亲和父亲的记忆,他只知道有一个身穿明黄色衣服并时不时咳嗦的男人就是自己的父亲,乳娘曾经说过,将来那一身明黄的龙袍也会穿在自己的身上。
母亲在哪里虽然每天他都能去和母亲请安,但是说不了两三句话他就被抱走了,童年的记忆好像只有乳娘、太监和宫女,当然还有无尽的规矩。
记忆中第一次出宫,他的心情是无比兴奋的,他不了解周围的人为什么一个个都那么惊恐,但是他这是第一次看见宫门大开,所有人仓皇的离开这个熟悉的监牢。
队伍看不到尽头,宫门外的世界是那么的奇妙,他们一路向北,一路哭,载淳不知道为什么人们都在哭,但是他却看见了连绵的群山还有碧波一样的农田。
载淳万万没有想到,这次出宫居然就是乳娘预言应验的开始,当无数混乱发生过之后,当他再次回到紫禁城之后,那一身明黄的龙袍居然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身龙袍哪里是什么九五之尊的荣耀,这就是催命的符文啊谁披上他,谁就得死”
这是此刻同治帝脑海中唯一浮现出的一句话,剩下的就只有眼前占据视野一切的那一道寒光了。
项英最后的杀招终于发动,此刻能为同治帝去死的所有忠诚的死士都已经被引诱出去,载淳的身边再也没有自己的嫡系了,他只能独自等待命运最后的审判。
“一切早就该结束了,要怪你就怪载淳有不该有的野心吧小小的年纪居然有不切实际的野心,同时还没有配得上的实力他不死谁死”
项英疲惫的揉着太阳穴,他面前的蔡璧暇已经哭成了一个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