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会怀疑到我们的头上的,我不是说英国、欧洲没有聪明人,聪明人当然有,当然有人会怀疑甚至确认是我们华族干的”
“可是又能怎么样呢民众不相信啊亿万欧洲的民众早就被元首和同治帝师徒情深的宣传给洗脑了,只要民众不相信,那么那些政客也就束手无策”
“再说了,欧洲人都是一群唯利是图的商人,他们如此高调的欢迎咱们,除了要一个人类历史第一次东西方交流的美名之外,其实也是想在东亚找一个合适的盟友罢了”
“英国人想维护自己在亚洲的利益,遏制沙俄向东方的扩张,那么光靠他们自己是不行的,就必须要找一个合适的盟友”
“现在,我们把载淳这个选择给掐死了,难道他们还要跟我们华族这最后剩下的一个选择翻脸吗您还真以为他们是正义的化身了”
“狗屁啊,他们要的是利益,谁能够给他们想要的利益,他们就说谁好到时候咱们华族和英国的各项和平协议,岂不是更容易签订了吗”
“呵呵呵咱们帮英国人把最艰难的选择题给解决了,二选一变成了唯一的选择,他们也省心不是”
疯了,这群人全都疯了翼王此刻才知道这些少壮派有多疯狂,尤其是这些留学欧洲的海军军官们,由于接触的都是世界最先进的战舰,得到的是世界最棒的军事教育,他们的智商和学识更是高到让无数欧洲老教授学者都佩服的地步。
所以他们心中拥有一种骄傲,这种骄傲近似于狂妄。
也只有他们能够想出这样疯狂的计划出来,每一个字都透着血腥,但每一个步骤都精密、严谨、合理到不可思议。
翼王咽了一口唾沫“你们这是在玩火啊玩火吗你们就不怕元首最后的清算你们算出了每一个变量,但是你们算好了元首这个变量了吗你们真以为自己能瞒过肖乐天去”
提到元首,周沛龙下意识的立正,皮靴后跟啪的碰撞在了一起“不敢,我们任何人都不敢在元首面前卖弄聪明”
“那你还说什么你这明目张胆的来见我,你真以为就可以保密了别以为基金会设立在普鲁士,身在琉球的肖乐天就无可奈何了,你真以为我能在这里搞自己的小势力,小团体”
“芳官归根结底还是跟元首一条心的,船上还有皮埃尔,这可是在琉球一直跟在元首身边的,你的出现他已经看见了,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元首的雷霆怒火”
周沛龙脸色惨白惨白的,但是他的脖颈还是骄傲的挺着,等着翼王说完。
“是的,王爷说的都对我们从来没有想过能瞒过元首去,我们所想的只是在同治帝死之前瞒元首一段时间而已”
“这一点,我相信翼王您还是能做到的”
“至于说载淳死后如何,这就不用您操心了,我周沛龙自己去见元首,我一个人背所有的罪责”
“您放心,不会连累您的,我们会给您编造一个很好的借口,我会说我们只是找您借一点人脉,企图做一点私活儿而已”
“您不过就是一点监督不力的罪过,而死罪我来背”
“疯子你他娘的就是疯子”翼王气的在船舱里来回打转“你还年轻,你的未来还有无限的可能,你就非得要跟鞑虏头子一同殉葬”
“翼王何出此言当年您们在金田起兵的时候,谁想过年轻不年轻的事儿心里没这点血勇,还想什么改天换日的大事业哪里有不死人的事业”
“死我一个,活千千万万的汉人,这买卖划算,值”
“我也不瞒您,就这次必死的任务,还是我想尽一切办法抢来的呢,要不是我手气好抓阄抓到了,也轮不到我来赴死”
翼王彻底震惊了,他惊愕的看着面前的年轻人,突然想起了年轻时候的自己,那时候胸腔里流动的不是血啊,都是火焰,是烧毁一切世间不公的炼狱之火。
那时候所有人面对死亡,就好像面对回家的航船一样,只有笑对。
话谈到这里已经没什么好聊的了,翼王虽然不知道冲锋队这个名字,但是他也隐隐的听说项英那狂热的海军军官们,都有点疯劲,好像经常在一起串联搞一些什么东西。
最开始翼王以为这就是跟琉球大学的年轻学生搞的那种新力量文学社一样,属于坐而论道研究未来战略的一个谈话沙龙而已。
可是今天他知道自己错了,这群年轻人可不是仅仅的坐而论道,他们是有理想、有抱负、有钱有枪的一个铁血组织。
现在他们已经张开了血盆大口,爱新觉罗载淳已经成为了他们的猎物
货船继续向西方驶去,此刻已经能看见爱尔兰岛的陆地了,周沛龙在和翼王进行了半个小时的密谈之后,很快就离开了这里,那艘快速的飞剪船在大海上画出一道弧线,满帆返航。
看着翼王古怪的表情,保罗和皮埃尔几次三番想张口,可是最后都迟疑了。
“你们不要问了,确实有一些事情需要我办,但这跟你们都没有关系现在你们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今晚子时一过的暴动,什么都不要瞎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