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一道,本来就是多算胜少算,一名优秀的指挥官无疑不是深思熟虑之人,而今天这场针对玻军的偷袭,也一样是经过缜密计算而得出来的,绝对不是铁头陀一拍脑袋胡乱做出的决定。
从子夜开始,偷袭就如潮水一样一波又一波的压了上去,从南方开始八百太平军突击队点燃了战火,紧接着北方一个营的兵力也继续进攻,随后东方、西方、西南、东南中人用不间断的进行突击,彻底让玻军乱成一团。
太平军每一次的突击都不会超过一千人,更多的就是五六百人的骚扰,如果玻军疏于防备那就冲上去乱砍一阵放一把火,如果敌人严阵以待,那就离着远处放一通乱枪然后扭头就走。
有野外生存经验的人都知道,在篝火周围的人很难看清周围的黑暗,而周围黑暗中的人却能离着老远就看清火堆旁的情形。
现在的奥萨卡绿洲就是这样的情况,整片营地火光冲天明亮的如同白昼,但是周围一望无际的沙漠却是无比的黑暗,陷入黑暗二三十米距离人们还能看见褐衣军的身影晃动,可是一旦脱离三十米距离,那就连人影都看不见。
疲于奔命的玻军来回在营地内乱跑,直到最后两万多大军全都闹翻天了,在指挥官的命令下组成了一个环形防御阵地,无死角的对周围进行主动防御。
任何一个方向传来异响和人影,二话不说就是一通火枪乱射,他们不求杀敌多少只求把这些恶魔一样的中国人驱散,或者驱散到其他部队的方向,反正别打我就行。
远处铁头陀站在沙丘上用望远镜眺望敌人的动向,嘴角带出了轻蔑的冷笑“果然没有血性,都打成这样了连一次反扑都不敢,这种素质的军队还想打仗吗让我们的小伙子们休息一下吧”
当玻军的防御阵地成型了之后,铁头陀反而让自己的兄弟们开始了休息,紧接着一只只渗透小分队开始匍匐向玻军靠近。
当人一组的士兵匍匐到距离敌人四五十米的距离后,骚扰战的利器鞭炮和铁皮桶就派上了用场。
被点燃的鞭炮丢在铁皮桶里,噼里啪啦一通乱响,惊弓之鸟一样的玻军哪里分辨的出这声音和枪声有什么区别,下意识的就扣动了扳机,弹雨嗖嗖的从渗透小组的头顶飞过。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铁头陀看了看怀表发现才凌晨三点多,骚扰的还不够,远远不够。随着他一声令下,距离玻军营地三四公里处突然亮起了一片片的火把和篝火堆。
“是褐衣军的主力上帝啊,他们要发动总攻了火炮开火射击”
轰轰轰,野战炮冲着远方的命令处拼命的倾泻着火力,在沙漠中炸开了一团团的烟尘。
战斗打到这个份上,翁德容、陈永禄他们才算彻底送了一口气,玻军还是没有胆量逆袭,这群武装农夫永远也无法成为真正的军人。
战争结束后,铁头陀在给肖乐天的终结汇报中写道“这是一片没有国家概念的土地,我们的胜利与其说是靠我们的勇敢和战术正确,倒不如说敌人实在是太烂了”
“当我在安托法加斯塔港登陆的时候,我就一直觉得很不对劲,明明是一座智利刚刚攻陷不就的港口,可是民众的表情却安详的就跟没有发生战争一样”
“安托法加斯塔一直都是秘鲁的领地,智利军队攻陷这里,那些原来的市民为什么毫无感觉他们没有丝毫的仇恨,更没有一丁点的不适应,该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一切都没有丝毫的变化”
“慢慢的我逐渐了解了这片土地,这里的人们经过四五百年的殖民统治,西班牙语已经成为了他们的母语,西班牙殖民者的文化已经被他们所接受。另外他们在没遇到西班牙人之前,都属于印加古国文化圈,他们的印加语和印加文化也是同根同源的”
“同样的印加文化,再加上同样的西班牙殖民文化,然后还有相同的语言,这就让所有的民众,毫无国家概念”
“这些印加人可以随便穿越过境而不受到任何盘查,他们随便去任何国家打工赚钱通婚都没有问题,这场战争其实和他们没有任何的关系”
“真正想打仗的是那些白人统治者,是那些占据了国家最多资源的欧洲移民后代,硝石矿和鸟粪石矿的利益,也只有那些人才能吃的到,所以他们的战争yuang是最强烈的”
“这种社会现象投影在这场战争中,就表现为军官极度狂热,而士兵极度麻木,一群没有目标的军人怎么可能会卖命呢他们把当兵只视为一种工作,能够远距离的放几排枪对他们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但是我们不一样,所有的天国老兵,都是为了生存而战斗,他们知道这个天下虽大却已经没有退路了,要么死在这片沙漠里,要么就死中求活开辟一片新天地,除此之外别无他途”
铁头陀分析的一点错都没有,当四五轮炮击过后,玻军的指挥官们也醒过闷来了,他们知道这些骚扰就是中国人的阴谋,如果再这么被动挨打下去,恐怕天亮之前弹药就得消耗殆尽。
军营里开始产生一阵阵的骚动,陈永禄警醒的跳了起来“快看,玻军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