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球丞相府的后花园,肖乐天和王怀远坐在一起捧着酒杯赏残月,巨大的玻璃窗挡住了深夜的寒气,几碟小菜一坛花雕两人喝的正酣。
“昨天翁大人來找我了,拐弯抹角的说了很多,但是意思我听懂了,希望中情局跟他情报共享”
“哦,老翁也看出不对劲了也是啊,他要是连这个都看不出來,也就白顶着名臣的帽子了。”
肖乐天眺望着琉球礼部会馆的方向,他知道今晚老翁就要和小皇帝摊牌了,那个残酷到绝情的肮脏朝廷真相,就要展示在载淳的面前,现在就看他的心灵够不够强大了。
“载淳啊,你可知道皇帝是这个世界上最高危的一个群体,非正常死亡率高的吓人,历朝历代都有死的不明不白的君主。”
“在权力面前,人命根本无足轻重,或许是一场暴病,或许是一枚红丸,或许是一群榨干你精血的美女杀人的方式多种多样,很多都是无法躲避的。”
“权力这东西,从來都不是别人能够给予的,都是自己抢來的,哪怕你继承的是你父亲的皇位,你也得下手抢跟文官武将们抢,跟异族外敌们抢,载淳啊,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王怀远长叹一声“以前沒搞情报工作,我还以为当皇帝是天下最大的美差呢,现在看看真不是人干的活啊。”
“哈哈,不是人干的难道还是畜生干的,老百姓都认为当皇帝是天下第一美差,吃好的喝好的,美女多的数不清,擦屁股都用黄绸缎”
“对对对,我以前还以为皇帝都生吃人参呢,而且天天都能吃到炸油条,香死了。”万怀远捻起一片猪耳朵丢在嘴里“后來,我在宫里的暗线给我汇报情报,我才知道皇帝就连一口顺心的饭都吃不到”
“您知道吗,紫禁城里的饭菜就是一个好看,其实都是温火膳,御膳房做出的饭菜怕凉了,就会不断的用温汤锅來加温,到最后什么美味都沒有了而且皇帝还得吃太监的口水,每道菜都要太监尝过毒才行,想想我就恶心。”
“大人啊,您一直都说自己永远不当帝王,是不是也怕吃太监的口水啊。”
肖乐天干呕了一下,吃了一块凤梨压了压嗓子“我要是当皇帝了,先把太监这个制度给废除掉,太泯灭人性了”
“当皇帝有个屁的好啊,站在风口浪尖上提别人背黑锅,有个天灾的还得罪己诏,多少人都是躲在皇帝这面大旗下享福,然后责任都推给皇帝。”
“就说明末的那几代帝王吧,难道大明江山灭亡都是皇帝的责任,那些大臣全是无辜的,很明显是扯淡啊,可是他们就能躲在皇帝的背后,把大部分的责任都给推卸掉,最后崇祯煤山上吊死,算是把所有的黑锅都带走了”
“载淳可怜哦,当皇帝是他的宿命,逃不掉的宿命”
肖乐天突然沉默了,他回想起前世同治帝的死亡野史,心中突然闪过一股惊悚的味道,同治在亲政之后,曾经和奕还有很多八旗贵胄发生过冲突,难道他是被谋杀。
很有可能啊,那些人完全可以收买太监,然后利用同治帝年轻人贪花好色的毛病,故意引诱他离开紫禁城去眠花卧柳。
暗中找几个有病的女人一点都不难,在19世纪,又沒有艾滋病,普通花柳病的致死率并不高,无非就是折磨人罢了。
同治帝死的蹊跷啊,绝对的蹊跷。
“现在我有点明白翁同龢的计划了”肖乐天喝了一口花雕酒“我感觉翁同龢还有其他师傅,对载淳的所有教育科目,都是有人监控的,简单的说,是有那么一批人或者一个势力,希望他们教育出一个迂腐的皇帝。”
“沒错,那群人不希望翁同龢教出一个明君圣君,或者说强势君主,因为那是跟他们的利益有冲突的,所以翁同龢一直在装糊涂,他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腐儒,他跟王师正等人完全不一样”
“那群人是真傻,而翁同龢一直在装傻,在保护载淳。”肖乐天站起來在屋子里來回打转“局势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了吗,满清内部的权力争夺已经残酷到这种地步了。”
王怀远点了点头“恐怕是的,满清自古就有内斗的习惯,当年康熙年迈的时候,几个儿子还争來抢去呢,雍正为了保护乾隆不惜处死自己的一个儿子,乾隆传位给嘉庆更是用的禅让”
“到辛酉宫变之后,其实满人的中央集权已经被打破了,地方督抚、满清权贵已经瓜分了整个帝国的所有权利,从同治帝登基的那一刻起,那些人就沒想过要把权利交还给陛下。”
“直到丞相带走了小皇帝出国游学,而且陛下还开始组建自己的天子亲军,这都触动了那些人的底线,所有有的人已经疯了,是被丞相你给逼疯的”
王怀远冷笑着说道“所以他们要练兵,要偷印债券,无非就是希望自己手里有一支军队和一笔财富,最后用來跟咱们对抗,您瞅着吧债券印刷十年内肯定会出大乱,只要那些人感觉自己翅膀硬了,就绝对会闹事。”
肖乐天挠了挠头“十年之内啊,够了,时间已经够了,十年足够我们初步工业化并组建一支现代化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