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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特林装弹开火压制敌人的进攻节奏”
得到了肖乐天授权的王怀远终于又站在了指挥官的位置上,重归战场让他莫名的有些激动,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四门加特林其中有两门布置在西南和西北位置,沉重的弹药箱还有泥土搭建了一个小小的射击阵地,最冷静的射手已经开始摇动曲柄,加特林特有的铜音又一次响彻战场。
突突突的射击声压过了风声雨声,重机枪子弹的威力可不是普通步枪能够比拟的,就算对面的敌人端着两寸厚的硬木盾,子弹也可以轻松扯碎。
噗噗噗,整个淮军阵地上一片木屑和血肉横飞,中弹的敌人一片片的倒了下去,所有的军官都看傻了。
加特林射手和步兵方阵配合的异常默契,弹雨在军阵间隙中激射连绵的弹幕就好像死神躲在新军军阵之后,偷偷的挥舞镰刀,每一次密集射都能收割掉上百条性命。
“这是什么武器老天啊,这到底是什么”绝望的军官在怒吼,但是下一秒子弹就击中了他的胸膛。
“撤退进入水渠躲避”胆怯者正在后退。
“冲上去,跟敌人纠缠在一起”又有狂热者发起了绝地突击。
整个淮军指挥系统在这一刻居然被两门加特林给搅的一片混乱,低层军官那一刻都忘记了原本的作战计划,居然出现了各自为战的局面。
“该死该死该死”李鸿章最后还是把那架望远镜给摔了“这是什么武器肖乐天从洋人哪里到底搞到了什么这就是梅勒所说的那种速射枪吗”
“让兄弟们暂时退到沟渠里面去,重组军阵准备第二轮进攻我就不信了,他肖乐天难道子弹用不完”
临时撤退的号角响了起來,无数淮军开始跳回水渠撤入树林隐蔽,伤兵在包扎伤口,实在重伤沒法治的,战友就给他一刀让他少受点罪,一时间淮军内的气氛顿时凝结到了冰点。
肖乐天仔细观察着战场的变化,他并沒有被暂时取得的胜利而冲昏头脑,想法他的内心却冒出了一丝寒气。
“不愧是一群乡党啊,死亡非但沒有让他们恐惧,却凭空冒出几丝想要报仇的狠厉了难怪湘军淮军能在晚清称雄,这种依靠乡亲血脉凝聚的战斗力已经是中古时代最为有效的团结手段了”
肖乐天说的沒有错,在枪声顿息的战场上,淮军藏身之处传來一阵阵幽幽的鬼哭之声,那是无数淮军士兵在祭奠他们的亲人。
“狗子啊你怎么就死了你家瞎眼老娘可怎么办啊呜呜呜你魂灵别走远,看着哥哥给你报仇啊”
“三喜啊,你个王八蛋还欠我一顿酒钱呢,呜呜呜哥哥发誓,你的烧埋银子保证一分不差给你送回家去”
数不清的淮军士兵趴在烂泥地里,冲着战场上的尸体放生大哭,那里有他们的亲人,有他们的同乡,眼看着自家亲兄弟死在面前,他们满心全是报仇的怒火。
在排水渠里,一名把总手握一把雪亮的匕首死死的顶在一名伤兵的心窝处,热泪随着雨水往下直滚“大侄子啊,叔叔对不起你了本想带你出來升官发财的,结果却把命丢到了这里”
“呜呜呜叔叔对不起你,我也对不起大哥大嫂你别怪我啊,你伤太重了已经沒救了”
这时候身边的兄弟扑了过來抓住他的手吼道“黄把总啊别杀小呆,那可是你们黄家唯一的根苗了你得给你家留一个后啊”士兵们扑过去失声痛哭。
黄把总摇了摇头,指着小呆腹部和大腿处的弹孔说道“沒救了,已经沒救了,人的大腿内侧有一根血管,只要断掉那就是必死啊我不能让他再受罪了”
说完咬牙闭眼心一横,半个身子的力气都压在匕首上了,雪亮的匕首一下刺穿亲侄子的心窝。
“啊贼老天啊老子我要报仇”如狼一样的嚎叫在战场上响起。
远处树林中的李鸿章也哭了起來,这些淮地勇士都是自己的子弟兵啊,里面多少都是同族的亲戚,死一个他的心都哆嗦。
但是他毕竟是一军统帅,自古慈不掌兵义不掌财,心不狠就甭想当大官。
“哀兵必胜,哀兵必胜传令下去敌人只有两门速射枪,根本就控制不了如此大的战场,下一次突击全军压上去,跟敌人绞杀在一起,我就不信速射枪能不分敌我的开火告诉兄弟们,想报仇就得一口狠劲往前冲”
不一会传令的号角声在淮军军阵中此起彼伏,冲锋前的鼓舞声不绝于耳“报仇报仇报仇”吼声如雷一般惊天动地。
“够味道,够味道”罗火抬手就把指挥刀抽了出來“弟兄们,今天这个仗打的有意思,我嗅到了几分欧洲强军的味道,待会敌人肯定会发疯的,做好肉搏的准备”
司马云也紧张了起來“嗯,果然是强军,如此大的伤亡军心居然一点沒散,甚至还起了几分哀兵必胜的味道这还真是乡党啊,死了兄弟哥哥來报仇,死了老子儿子來拼命”
“最讨厌这种不讲道理的乡党了”
和司马云、罗火呈鲜明对比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