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上了年纪,情绪就受不得大起大落了,琉球这场战争从始至终战局就跟烙烧饼一样的翻來覆去,其中最揪心的问題就是肖乐天的死活。
莫里哀的战略欺骗,成功的把整个琉球的人心弄的焦灼无比,从轰炸开始的那一天起,琉球万民的心就是浮躁不安的,因为所有人的心中都有一个疑问,关于肖乐天死活的疑问。
正是因为人心浮动,所以金长森这群已经压死的投降派们,终于有了翻身的机会,如果沒有一些左右摇摆的民众支持,这些老棺材瓤子们怎么可能再次的兴风作浪。
甚至包括蔡瑁、尚泰王都曾短暂的动摇过,要不是最后关口尚泰王埋伏下了岛津大郎这个暗子伏笔,沒准莫里哀的计策还真就成功了。
人心几起几落,肖乐天死了,然后又活了,再然后又死了直到最后生生把丞相遗书给逼了出來,那份本不应该出现在世人面前绝笔,竟然成为了所有琉球军民与国同殉的口号。
人心在这场风暴中,被瞬间推到喜马拉雅之巅,又被狠狠的压入马里亚纳之渊,年轻人还能勉强稳住心态,但是范镰、林远渺这帮老臣们可实在是承受不起了。
当最后圆满的结局摆在他们面前之时,那股支撑着他们的火气突然一泻,昏迷也就是必然的了。
尚泰王盯着手中那厚厚一沓子报纸,有英文版的,也有狮城翻译的中文版,上面的照片哪怕之前有一张流入到琉球里,这场战争也不会是这样的结局。
法瑞边境干残骑兵团,汉堡大火勇救孤儿,死守石桥高地所创造的奇迹这么多狂胜的事迹,哪怕有一件传会琉球,哪怕就是一张照片,或者一句话也行啊。
“冤啊,这么多军民死的太冤了丞相啊,您怎么不把消息早点带回來啊呜呜呜琉球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尚泰王单手扶着垛口,膝盖一软缓缓的给燃烧的那霸港跪下了,他是给那数万枉死的冤魂跪下了。
“你们死的冤啊,如果我的心再坚定一点如果我再成熟一点如果我沒有退缩,也许你们就不会死了我作孽啊。”
尚泰王的自责感染了在场所有的人,他们知道如果从一开始就万民团结一致,铁了心跟法国人战斗到底,最后不仅胜利在手而且伤亡顶天有现在的三分之一都不到。
在这场战争过后,肖乐天曾经聘请了很多美国、普鲁士甚至英校的高级精英们,对战局进行过反复的推演,最后得出一个很悲伤的结论。
“这场战役如果琉球选择死守而沒有中间的左右摇摆,那么军民伤亡数字应该在两万至三万之间,也就是说莫里哀的战略欺骗直接造成了五万多军民的枉死。”
这群外事专家说话还是比较客气的,他们就差直接明讲是琉球君臣的战略误判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军民。
尚泰王跪在城墙上,他心中的悔恨倾尽太平洋也洗刷不掉,而其他的臣子也都深有同感,岛津大郎最后实在是按耐不住了,他冲到莫里哀面前,左右开弓这通狠抽啊。
啪的一声“骗子”再啪的一声“刽子手”他就这么一句骗子,一句刽子手的左右开弓,莫里哀两边的后槽牙都给打掉了。
现在的莫里哀已经彻底绝望了,从金眼鲷带來消息那一刻,他就知道败局已定,再加上海面上的炮声已经停了,他知道布鲁斯已经做出了正确的决定。
“战争已经停止了你们这种虐待俘虏的行为是要遭到谴责的”布鲁斯扭动着身体躲避岛津大郎的嘴巴子。
“巴嘎你不配得到善待,你就是一条恶毒的毒蛇”接着啪啪两个耳光。
“陛下请你记住,我是代表法兰西的特使两国征战不杀使节,这是你们亚洲的传统”
“请你记住了,你们只不过是战胜了我莫里哀一个人罢了,你们根本就沒有战胜法兰西庞大的帝国连万分之一的实力都沒有用出來,英明的君主不会做这样的傻事的。”
就在莫里哀吼叫的时候,尚泰王疯一样跳起來冲过去,推开岛津大郎“走开,让我來。”尚泰王扬起手就想往下抽,可是在最后一刻他还是忍住了。
莫里哀肿着嘴巴仰头看着尚泰王“是的陛下,您做出了正确的决定,我希望您好好记住我所说的话”
“法国6军现在本土常备兵力有六十万,而海外殖民部队数量在四十万,而一旦战争爆,充足的预备役可以在几个月内组织起两百万到三百万的精锐军队”
“法兰西的海军实力,现在仅次于英国,大西洋舰队和地中海舰队是法国海军的骄傲,战列舰和重巡洋舰的数量就已经接近两百艘”
“我亲爱的王,我并不是在威胁你,我只是向您阐述一个很残酷的现实你们今天所面对的远征军,只不过是法兰西从印度大6上拼凑出來的而已”
“你们以为他们很精锐,错了,他们和最精锐的本土王牌相比纯粹就是不入流”
莫里哀两腮红肿无比,仔细一看还真有几分眼镜蛇脑袋的影子,也是两边鼓了出來,而他的毒舌依然很厉害,从他嘴里蹦出來的每一个字都让尚泰王无可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