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歌毕,她咂咂嘴,笑道“再换一首”
“等等。”段离宵倏然打断,“你听”
李冉冉不解,顺着他的动作趴到屋顶瓦片上倾听,朦胧中像是有什么人在大声吼叫,继而越来越清晰,她神se突变,猛然站起来道“是大叔的声音你居然还把他关在这里”
夜探水牢
“我们回房。”
她固执的退一步,避开他伸过来的手,语气强y的道“我要去看大叔。”她想起与那刀疤脸的中年男子相处的那几日,虽谈不上融洽,却也是异常叫人怀念,更何况,月华都是他赠与她的
“水牢里y气太重,对你的身子有百害而无一利,你别胡闹。”段离宵收起了安抚笑意,眉眼间隐约浮现锐气。
“我没胡闹啊”她突然被屋瓦绊了一脚,身形不稳,踉踉跄跄往后倒退了好几步才一gu跌坐在屋檐处,此处坡度较为倾斜,她也不敢往下看,只怕稍微一挪动便要跌下屋去。
段离宵目se微冷,满心担忧化为怒意,强压下不安情绪淡淡道“你别乱动,我过去扶你。”
李冉冉不依,惨白着一张脸道“别过来除非你让我去水牢瞧一瞧,不然我一不小心掉下去那也是说不准的事。”不是她无理取闹,是她太了解段离宵,眼下只能赌一赌她在他心里的地位,否则恐怕有生之年都无法见到刀疤大叔了
“你威胁我”他双眸眯起,原本潜意识里的桀骜血ye又开始翻涌。
她哆哆嗦嗦的往下瞅了一眼,继而昂起头嘴y道“这怎么能叫威胁,我只是单纯的想和你商量这件事情,我去看一眼刀疤大叔,就一眼好不好”
段离宵不语,定定的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冷着嗓子再问了一遍“你到底肯不肯跟我回房去”
“我说了,只要你”话还未说完,对方就轻盈的纵身跃下夜殿屋顶。李某人完全傻眼,这个状况完全不在她的预料范围之内,照道理来说这个时候男主就该以nv主的安危为首任不是么可这家伙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居然就那样潇洒的放她自生自灭了
真是好有个x的男主角啊
李某人脸都绿了,在屋顶抖得跟个筛糠似的,身上披着段离宵的红衣,又散着一头青丝,此刻夜风骤起,她还得不时分神拨一下g扰视野的头发,模样实在狼狈的紧。反观月夜下只着中衣的少年,清俊姿态未减半分,就连眼底的焦虑都极好的被半垂长睫所掩饰。
两人一个瘫坐房顶,一个背身赏月,奇怪的场面,打不破的僵局
“主上,少夫人她怎么”夜巡的护卫惊见李冉冉摇摇yu坠的身影,y着头皮上前禀报,心里却是哀嚎不已,为何最近总是碰上庄主夫妇的冷战画面,想装模作样的绕道开去貌似也不太可能,现在只希望庄主能够赐他一个字
“滚”
“遵命,属下立刻滚”黑衣护卫松了一口气,满心欢喜的提着长剑迅速消失在夜se里。
场面再度恢复平静,惟有树叶拂动时的飒飒声,混着某人越来越响亮的喷嚏,交织成不怎么和谐的乐章。
呜呜呜好冷啊
李冉冉x1x1鼻子,埋怨的目光逗留在下方的白se人影身上,见对方不惊不扰,依旧恬淡无谓,她忽而就没种的懊恼起自己方才的倔强。若是他真的生气了,那自己岂不是要在这冷飕飕的屋顶坐上一整晚
像是感应到了某人的百转千回的心理活动,他倏然抬起眸对上她的眼睛,面上了然神se一掠而过,继而慢条斯理的倚靠到最近的古树g上,凉凉的道“有话说么”
拜托好歹也给个台阶下啊李冉冉怒了,作为nv人,该有的觉悟和矜持她还是有的,这事说起来也怪她太过无聊,拿自己的安危来威胁对方,但是、但是他也未免太小心眼了吧,她这么喜欢他,他安抚她一下会si啊
“没话说,你走吧。”
段离宵颔首,淡淡道“那我走了。”语毕旋身离去,竟是头也不回的决绝姿态。
李冉冉一下子就懵了,呆呆的坐在那里,挽留的话哽在喉咙里,半句都说不出。看着他的背影愈来愈远,她不争气的红了眼眶
很好,今天终于又重温一遍大学时同男朋友闹分手的感觉了,只是眼下她身中剧毒,过的是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还要为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冷战越想越委屈,她气自己太胡闹,也气他太ai面子,于是只好含着食指来抑制啜泣声。
段离宵本来就内功修为高出常人一大截,就算此刻受着重伤,耳力也是极佳的,早早就听到某人隐忍的呜咽了。脚步不由自主愈来愈慢,最后顿住,他微抬高下巴,对着明月轻叹一声,随即脚跟一转,扭头正yu说好话,迎面却飞来不明异物
“你做什么”他眼疾手快反手握住,定睛一看才发觉手里的是瓦片,俊秀的眉紧拧,他往前走近,加大音量道“大半夜你想把夜殿拆了不成”
嗖,又是一块
“你是不是疯了”段离宵两手都抓着瓦片,实在难以理解对方在气些什么,他都准备妥协了不是么,nv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