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你漆黑美丽的双眼
望进甜美的死亡
鲜红的勋章滚落草丛
箭簇穿透胸膛将夜色划亮
黑色的雕鸮桀笑着 咬断知更鸟的咽喉
丧钟响起
世界都在叹息
血色染红死巷
最后的真相已被埋葬
“啪”琴弦戛然而断,扑棱棱,有羽翅声降落在耳旁
黄色的瞳孔,三角状的嘴椽
“阿”一身冷汗,江浅浅从梦魇战栗中惊醒
胡桃木的圆桌旁,支着脑袋的顾汀州抬着头望来“怎么了”
“你听见,风琴声了么”嘶嘶哑哑,拉着古老的民谣曲,游吟诗人在轻轻唱着
“没有”顿了顿,顾汀州轻声道
“我一直在这里,没有听到什么风琴声,广场喷泉边的钢琴曲也早就停了”
支着脑袋,江浅浅感到一阵阵昏沉的头疼
“对不起”她说。本来要一起守夜的,自己却莫名睡了过去,看着身上盖着的丝绒被,不由感到不好意思
“无需在意”顾汀州轻轻摇头“在塔里,养足精神很重要”
“谁也不知道,明天究竟会发生什么”他静静看着天边,隐没在乌云中的那一线熹光,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个世界,真的不会就这么简单么”江浅浅问。毕竟之前,他们经历了那样一场惊心动魄的追逐战。
“我从未遇到过”顾汀州垂目沉吟,说是解密,却莫名变成了动作类的闯关
“最重要的是你和唐纨过的都是第三层塔,按理塔中世界的难度不会太高,但这次进塔的十个人,却无一是新手”
“一般只有六层以上的塔,才会渐渐不见新手的踪迹”
糖果装饰的房屋,空气中弥漫的香甜奶油味,可爱精致的洋裙,梦境之国里长着毛绒绒兔耳的居民
就像柔软的棉花糖,包裹着糖心
前所未有的,顾汀州却感觉好似暗椎在背
当人在生与死的界限徘徊过太多次的时候,比理智反应更快的,是直觉,顾汀州的直觉救过他无数次,而现在,他的直觉告诉他
就像一曲交响乐里突兀出现的不协调的音符,这次塔中世界奇异反常的不和谐里,处处都透露着诡异。
“嘟嘟嘟”门突然被极轻的敲响
“请进”
顾汀州声音落下,推门进来的是药施施。一向温和斯文的青年抿着嘴,神色里隐隐藏着几分懊恼。
“抱歉”紧紧蹙着眉,药施施在圆桌旁坐下“我不小心睡着了”
他本来应该负责盯着仇大的,玉牌在谁那里都没有关系,最重要的是明天能按时准点的派上用场结果
紧跟着药施施进来的是唐纨,她小心翼翼看了眼有些气闷的青年,想说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口,于是把视线转向了不发一言的顾汀州和江浅浅。
“没关系”顾汀州看了眼江浅浅又看了眼药施施,沉吟道“其实我也睡着了一阵”
“怎么会”闻言,药施施难得惊讶。看上去漫不经心,但顾汀州是自我约束自我控制能力强到变态的人,如果不是这样,他也无法成为同光的领袖药施施也许会因为身体疲惫难挡睡意,顾汀州却绝不会。
“这是,塔强行安排的情节”药施施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应该是”支着双手,压着下巴,顾汀州眯着眼“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过是意料之中的不会那么简单罢了”
那时候,所有人的猜测是,要不兔管家会反悔,要么第二天天一亮他们就会发现仇大已经身遭不测
但万万没想到,当兔管家带着银纽扣盖子罩着的烤的香喷喷的牛奶和土司上楼的时候,仇大也一起出现了
活的好好的,活蹦乱跳的,甚至连无比关键的玉牌也被他好好捏在手心里。
蹬蹬蹬,厚底马靴踩在木楼梯上,光闻声,就能感受到主人那难以抑制的愤怒。仇大上了楼,虎目瞪圆,狠狠的扫视了在座一圈,恶声恶气的问道
“谁”
“倒底是谁”
“别在那他妈的装孙子扮乖现在装沉默不说话有个用,敢做不敢当”
“你不说清楚,我们又哪里知道你究竟想说些什么”搭话的是一名叫大波浪,自称叫爱儿的高挑女子
“呵呵”仇大闻言稍稍侧身,给众人展示擦破衣袖的上臂上一道深深划痕,裸露的肌肤泛着微微的黑色,有轻微烧灼的痕迹。
“你这找错了人吧关我们什么事”刘昌出声,语带暗示“在塔里,这种情况不是很常见么”
“的确很常见”仇大冷冷一笑“不过这次要命的可不止塔”
他从腰里抽出了什么东西,往地上狠狠一贯掼。
沉闷的金属撞击声想起,众人寻声望去,才见地上躺着的,是一把熟悉的昨天,作为脱险的必备工具,每辆马车里都放置了火0枪
“昨晚有人想搞我”鹰鸷般锐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