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渊所在的那座虚空楼阁,忽然变得无人问津。
倏然而至的元阳宗、魔宫和通天商会的三位大修,注意力都放在碧绿火焰中的蔺竹筠身上,追问发生在星烬海域底下的事情。
有莫砚在,虞渊没离开星烬海域之前,所有的事情,魔宫该都已清楚。
魔宫不清楚的是,在妖殿的灰鸦撤离后,星烬海域究竟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溟沌鲲,是否依然尚在此方天地?
魔宫镇守黑浔,是不是阴神、阳神和本体真身,全部乘坐着血灵祭坛,冲离出去?
还有,那白袍幽鬼,桃花夫人,白鹤,骑鹤人,是怎么被黑浔给说服的。
这种种深藏的秘密,魔宫、妖殿和通天商会,秘密查询许久,依然觉得迷雾重重。
蔺竹筠,这位被天魔附体者,是唯一现世的当事人。
他们布局围困蔺竹筠,一方面是蔺竹筠在赤魔岛、星月岛、寒阴岛所作所为太极端,他们担心自己坐镇的岛屿,也遭受波及。
另外,就是要调查星烬海域的真相。
“我们?”
虚空楼阁内,终于得以松了一口气的铜老钱,眼看着三位大人物的招牌器物,将蔺竹筠围在中央,不断向虞渊挤眉弄眼,“要不要?”
他那架势,就是趁着那三位的注意力,暂时放在蔺竹筠身上,赶紧离开这里再说。
虞渊皱着眉头,一脸苦涩表情,“没那么容易的。”
那枚四方铁印,金燕子,还有幽魔使的“银虹魔梭”,任何一方发力,都能将早就不堪重负的“玉楼”凿穿。
此刻,他们和蔺竹筠的争斗厮杀还没开始,“玉楼”一动,反而会吸引他们注意。
虞渊可不觉得,莫砚出面之后,那三位能眼睁睁看着他和铜老钱离开。
“这可如何是好。”铜老钱一屁股坐下来,哭丧着脸,叹息不止,“虞老弟,我这趟可真是亏大了。如今留下来,前途未卜,走呢,又走不掉。我真是蠢,为什么一头热的,要护送你前往通天岛呢。”
“等等看,看会不会有所转机。”虞渊轻声道。
乘坐着“银虹魔梭”而来,隐匿船舱的那位幽魔使大人,先前开口之后,竟然是一个幽冷的女音。
神秘的魔宫幽魔使,居然是个女人。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虞渊听着那声音,还隐隐生出了熟悉感。
他苦思冥想,转世重生之后的他,只在上次从乾玄大陆,前往星烬海域时,被那“银虹魔梭”给承载,真正去接触过幽魔使。
以前,从未有过来往。
在“银虹魔梭”时,幽魔使都是由魂念,将自己的意识传达给别人,似乎就没真正开过口。
这趟,人在裂衍群岛的神秘幽魔使,才终于开了金口。
他会觉得声音熟悉,这一世没有聆听接触过,那就只有另外一种可能了。
——前世的他,认得那位幽魔使!
“如果前世就认识,也过了三百多年了,她会是谁?”虞渊暗暗琢磨着,向铜老钱,向辕莲瑶示意,要他们先别轻举妄动。
碧绿火焰深处的蔺竹
筠,清冷幽影渐渐模糊。
呼!
那一轮寒月,由其头,通天岛的三大镇守,全部都是阳神强者!”
虞渊轻轻点头。
他是知道通天商会不凡之处的,也知道通天岛的特殊性,商会长期安排三大阳神坐镇,他才会将通天岛视为目标。
进入通天岛,商会就要依照千年以来的规矩,保护他没事。
“你走不掉的。”
四方铁印轰然罩落,巨印如山,数不尽的火焰小人儿,如发了大宏愿般,以古老的炎神咒语吟唱秘术。
裂衍群岛,包括赤魔岛,元阳岛在内,暗藏地心深处的岩浆火脉,竟纷纷呼应。
大海深处轰然震动!
大印赤红,如烙铁般,携天于海之力镇压而落。
轰!
如万丈火山,轰震天地邪魔污秽,砸向那碧绿火焰,砸向举着冰棱的蔺竹筠。
千万鸟雀般的碧绿火焰,被其一击,砸的熄灭大半。
蔺竹筠握着寒月棱刺的身影
,也在那铁印一击之下,似一下子缩小三倍,变得只有女童般高度。
天有赤红铁印压下,大地固如金汤,蔺竹筠忽然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没什么意外变故,你这位被天魔附体的未婚妻,该是逃不掉了。”铜老钱有些幸灾乐祸,“活该!再不知死活的天魔,都绝不能在裂衍群岛,屠杀三座岛!赤魔宗的人,星月宗的人,还没有新的坐镇者抵达,不然她下场会更凄惨。”
辕莲瑶冷着脸,“她自寻死路!”
铜老钱依然认为,如今的蔺竹筠只是傀儡,只当是天魔作祟。
天魔潜隐在浩漭天地,大多都遮遮掩掩,行事小心,生怕被那些法力遮天的大修盯上,从而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