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落星眸海底飞逝。
祁南斗驾驭着晶璃瓶,拉在后方,同样迅捷如幽电。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
祁南斗微微眯着眼,神情幽怨,在琉璃透明的瓶子内,看着站在陨落星眸上,被一群人围着的虞渊,说道:“他和赤魔宗有渊源吧?”
这时,晶璃瓶只有天邪宗和赤魔宗的人。
那些赤魔宗的幸存者,听他这么一说,也惊讶起来。
“天照师兄,你认得他?”
赤魔宗一位干瘦的少年,瞪大眼,望着虞渊,困惑地说道:“他不是乾玄大陆的吗?据我所知,天照师兄还没有去过乾玄大陆游历吧?”
肥头大耳的侯天照,像是一尊弥勒佛,咧开嘴嘿嘿笑着,“他从新生的魔月帝国而来。”
“怎么?”少年还是不解。
“本宗,如今最耀眼的那位,就在魔月帝国。”侯天照拍了拍少年肩膀,“妖殿的蟒后,特意向我提过一人。告诉我,待到在海下看到他,要多多照应。”
“本宗,在魔月帝国……”少年愣了一下,震惊道:“魔种大人!”
祁南斗也是神色一震。
周苍旻之名,近期响彻这方天地,不仅在乾玄大陆,寂灭大陆很多知情人,都听长辈说过赤魔宗的魔种,连番壮举。
在天邪宗,还有血神教、秽灵宗老前辈口中,赤魔宗这一代的魔种,也是惊天动地。
蟒后倾慕他一事,不再是什么秘密,蟒后向侯天照特意提起的那个人,就是虞渊?
“本来嘛,我是想关照他的。”话到这里,侯天照就觉得尴尬了,“现在看来,真正要被关照的,反倒是我们。”
“那只怪鱼……”
祁南斗欲言又止。
侯天照诧异,“嗯?”
“晶璃瓶和我心神相通,任何踏足者,我都能进行另一层的深入感测。”祁南斗犹豫了一下,说:“和虞渊一道进入的,那只奇怪的能漂浮的怪鱼,进入晶璃瓶的一霎。我生出一种很可怕的感觉。”
“什么感觉?”侯天照来了兴致,他是知道晶璃瓶的玄妙,知道此物在天邪宗,都是一件异宝。
“那只鱼进来时,我感觉,晶璃瓶差点要碎裂炸开。”祁南斗道。
讲话时,他又远远看了一眼,在陨落星眸上方,始终跟在虞渊身后的“溟沌鲲”,再次开口说道:“这感觉,就一下子,但错不了。后面,再没有这样的感觉,是我觉得那条怪鱼,自己做出了调整……”
“不可能吧?”侯天照骇然,“能让你生出这般感觉的,最少也该是八级的大妖吧?”
祁南斗点头,“至少!”
“虞渊这家伙!”素有大胆包天,莽撞之名的侯天照,倒吸一口凉气,盯着虞渊深深看了一眼,由衷地赞叹:“佩服!我真的越来越佩服了!”
……
一具具只剩皮和骨头的尸身,随着陨落星眸的飞逝,接连在海底出现。
不仅有试炼者,还有一些尸体,就是带领他们而来的宗门长老。
“李芬长老!阴神境后期!”
云水宗一位少女,看着一具干瘪苍老的尸身,从陨落星眸的底下闪过,凄然的低泣起来,“她对我最好,一路上,最照顾我的就是她老人家。”
“霍奂前辈!”
血神教的林嶽,俊美的脸上,也布满了阴厉和愤慨。
一尊皮骨不全的尸身,着大红衣袍,如断裂的瓷器般,分散在海底。
林嶽一眼认出,那位就是在外恶名远扬,对教徒严苛,可对他则是极其看重的老人。
“蓝魔族!血祭坛!”
他低声呢喃着,周身有淡淡血雾,不自禁地弥漫开来。
陪伴在他身侧的,两个年长的血神教的教徒,急忙凑上来提醒,要他别动怒。
林嶽经那两人提醒,从猩红手镯内,取出一枚丹丸,一口吞入腹中,就闭上眼,默默消化丹丸的药效。
虞渊不动如山。
一路行来,他看过太多生死别离,一颗心早就变得冷硬淡漠。
沉浸在此类情感,只会扰乱内心,让脑子不清醒。
他注意到,柳莺在失去众多星月宗同门以后,也早从悲痛当中走出来。
这丫头,也是天性薄凉之人。
或许这样的人物,才是最适合修行,最贴合大道者。
大道无情,说的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云水宗的罗依依,没有因李芬的死亡,有太多情感波荡。苏妍所在的太渊宗,试炼者死的也差不多光了,她也是从容不迫的样子。
池荫之类,杜璜这样的,对宗门长辈的死亡,其实也无动于衷。
暗中观察了一会儿,虞渊内心啧啧:“能成为领袖的,都是好苗子啊。”
“我破不开,因血祭坛而成的‘深蓝幽幕’,待到抵达边沿之地,还是要……”柳莺全力驾驭陨落星眸时,眼中的光芒,由明亮,而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