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
握着魂祭图,朝着祁红衣攻击的银月女皇,动作行云流水,充满着奇妙的韵律和美感。
灿然光辉,从她另外一只手挥洒出来,凝为一个个圆环。
圆环,如一轮轮皎洁的明月,边沿冰冷,释放出幽幽月芒。
昏暗夜空,似突然多出了一轮轮新的月亮,环绕着祁红衣,营造出一个光怪陆离的另类天地,令那祁红衣深陷其中,怎么都摆脱不了。
怀抱琵琶的祁红衣,灵魂识海被浇灌了,太多太多混杂的魂灵和残念。
这直接导致祁红衣思绪混乱,无法保存魂智清明,也就不能将诸多奇妙法决释放。
若有自在境大修,凝神观魂海,当能瞧见祁红衣的脑海深处,似有许多蝙蝠般的魂影四处闪掠飞动。
祁红衣的魂念,紊乱无序,还被那些魂影牵拉着,被悄悄吸纳了魂力。
她鲜红长裙底下,那具莹白如玉的骸骨之身,根根骨节内,渐有深红汁液流淌。
她抱着的琵琶,因那银月女皇的攻击,自发绽放出一层霞光。
琵琶的一根根琴弦,不断溅射着闪电,去冲击着一轮轮“明月”,将那圆环打散。
骸骨之身,怀中的琵琶,乃感应到她的凶险困境,自行去破解,去守护她。
可祁红衣,还是始终紧锁着眉头,表情痛苦。
魂魄为根本,一旦魂乱,智慧蒙尘,念头不能凝聚,便失去了自我。
没她的掌控运作,那具骸骨之身,还有怀中琵琶,本来所含的奇异法决,浩荡威能,都难以施展。
反观银月女皇,则是看着很轻松,手中握着的魂祭图,也不再轰打祁红衣。
她有意无意地,频频看向下方坑洞。
……
“魂祭图,和那祭魂球是相通的。”
陨落星眸上方,七神宗的秦雲,忽然开口说道:“你们或许感觉不出,那魂祭图内,一簇簇被炼化吸纳的残魂怨灵,悄悄在消失着。而刚刚,祭魂球逸入那暗域修罗的褐色眼球,已深入其中了。”
“是的,银月女皇该是将魂祭图内,聚集着的残魂邪灵,转接向祭魂球。”柳莺点头表示赞同,“她和祁红衣战斗时,就魂祭图卷起来,应该就是不想别人察觉。而严奇灵,还有铜老钱,都被沈飞晴攻击,自然顾不上。”
“至于徐姨……”柳莺幽幽一叹,“徐姨该是不打算,继续在坑洞掺和了。她这趟来陨月禁地,本是和国师大人一道儿,去援助沈飞晴的。沈飞晴意图唤醒暗域修罗,国师大人在银月女皇的攻击下,阴神已远遁。”
“她,似乎有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了。”
地魔白殇,白发蛇妖,还有厉白熊等黑獠军的将士,都在下面虎视眈眈。
徐子皙已没有别的助力可用。
这种情况下,徐子皙如果还坚持守护虞渊,就是自寻死路。
“此役过后,我们,还有银月帝国,该何去何从?”辕莲瑶嘴角满是苦笑,烦愁地揉着光洁太阳穴,说道:“陛下和赤魔宗的交好,看来只是一个幌子罢了。”
银月女皇和沈飞晴早就有了默契,身后还站在白殇,还有白发蛇妖,图谋芜没遗地非一朝一夕。
那,帝国和赤魔宗先前的蜜月期,又算什么?
国师大人,还有方耀大人,还都明确告诉她,银月女皇必会好好照应她,因为银月帝国需要赤魔宗。
可现在,辕莲瑶觉得女皇陛下,压根不需要赤魔宗。身为赤魔宗,排名首位魔种的白衣国师,那一尊阴神还被女皇陛下追杀,这不是意味着帝国和赤魔宗,其实算撕破脸了?
夹在中间的她,辕家,未来该怎么办?
虞家呢?虞渊呢?
女皇陛下一意孤行,和邪人魔灵,密谋唤醒暗域修罗,势必令银月帝国成为众矢之的,被各方大宗势力针对。
偌大一个帝国,轰然倒塌都有可能,扎根在帝国的各方家族,不要跟着遭殃?
想到这里,这朵艳名远扬的“炽烈红莲”,便觉心神压抑,觉得帝国和自己的未来,都晦暗不明。
“虞渊,能化解此劫么?”
她暗暗地想着,一双美丽的眸子,频频看向下方。
桌台明镜内,并没有再映照出虞渊,而是定格在徐子皙身上。
她在高空,低头去看,其实什么也看不见。
……
“飞晴,我走了。”
蟒后徐子皙,仰头来了这么一句,然后充满歉意地,看了坑洞内,意识沉浸在暗域修罗眼球的虞渊,说道:“你或许听不见我的话,可我此趟过来,只是因为担心苍旻。至于秘境什么的,我并不关心在意。”
她能感应出,虞渊的天地人三魂依然健在。
但虞渊的意识,注意力,该是早就和那剑魂、剑意凝为一体,逸入到暗域修罗的眼球内部天地。
在空间传送阵被截断后,从眼前的局势来看,该没人能阻挡银月女皇和沈飞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