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抽了一支,烟太次抽一支都不过瘾。雪银河路灯下看看自己指甲,从前有条件总保养修剪,现在长长了就剪,完全没个型,不过新剪的手指挠背,指过皮肤,很舒服。不由自主她又去摸自己尾椎骨“唔”忽得她那摸椎骨的手被人用力一撇,同时,一块湿布捂住她的嘴,人失去意识。
再醒来,猛一睁眼又眯起来,光线太强,一顶大灯对着她照。
雪银河一翻身,蜷起身,心中喊糟,被脱光了。
她不再动,晓得现下已为鱼肉,先看看情况再说。
“醒了”一个男声,声线出人意料得好,雪银河觉得配法国文艺片儿绝了
“来,坐起身,咱们面对面聊聊。”
雪银河想想,这会儿矫情就是磨时间,干脆点,把事儿快弄清楚得好。她慢慢爬起来,主要是吸入的那股子药劲儿还没过,脑袋肯定有点胀。
眯眼看过去,
那边黑暗里,椅子上坐着个男人,一时光线对比太强,还看不清他长相,等渐渐适应,看清楚了,雪银河还是挺吃惊的殊不知,舞蹈学院男孩子领舞竞争相当激烈的,拼下来,现在公认的,有三个男孩子舞跳得最好这就是其中一个,叫胡育颜吧。
男孩子穿着斯文的白衬衣黑西裤,袖口卷着,向她微笑道,
“我观察你好长时间了,很有个性。”
雪银河侧坐保守地护着自己的身体,
“想抽烟么,我看你烟瘾挺大。”
雪银河一直都不吭声,也没看他了,垂下头。
男孩儿起了身,
走过来,
“这么做是很龌龊,可是不这么做也实在想不出来什么可以邀请你来参加我的事业,”
说着,一打照片放在她跟前,肯定不堪入目。
“到,到底什么事,”
雪银河开始结巴了,说明心里肯定害怕又着急,
男孩儿在她一边坐下来,低声,声音更好听,跟有魔力一样,把人的注意力往里吸,
“有个赌场招人去做清洁,我觉得你挺合适。”
“那,那你跟我,说啊,为,为什么要,要这样,”
“要命。”男孩子倒扶额低笑,“晓得你有点结巴,没想到真说起话来这么费劲儿。”他又抬起头,“不穿衣服,ok我好好跟你说你愿意所以,这些,就当咱们签的合同了。”他修长的手指敲敲照片,“另外,”他又拿起一张仔细端详一下,“发给那边看了看,挺满意。说实话,你真漂亮,这等姿色不凭色相谋生,还是蛮有骨气的。”
雪银河又低下了头,只怪自己大意防得着老杨那样“明里的”,防不住这样“斯文败类”的狠毒。雪银河这点好,从来不怨天尤人,好事坏事来了,先走着瞧吧。
男孩子起了身,下巴一挑那边凳子上的衣裳,“穿上,一起去那边看看吧,熟悉熟悉,你也放心,一样的开工资给你,到一定业绩,还有分红,总之不会亏待你。”冷漠得一如资本家,眼里只有利益,剥削你不讲人情。
庐本教堂地下竟然隐藏着这么个复古的小赌场,雪银河着实没想到。她时常来庐本教堂捐赠,一时到真弄不清楚是在舞蹈学院还是庐本教堂被盯上的。
这简直就是赤果果的上面是天堂,下头是地狱。
这会儿赌场还没营业,一方赌桌上的吊灯亮着,反倒将这个装潢到极奢的地方照映出几分浪漫情调,音乐也极高级,轻缓舒适。谁说地狱就该火焰燎燎,它有时着实该这般诱惑人不偿命,堕落嘛。
另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孩儿坐在手提电脑边,真跟一般公司录用员工一样录入了她的基本资料。
胡育颜半边屁股坐在赌桌边,歪头望着电脑。雪银河规矩坐在凳子上,夹在他俩中间。此时,整个赌场就他三人。
“姓名,”
“雪银河。”
“年龄,”
“25。”
“身份证号码,”
雪银河停顿了下,
胡育颜温馨拍了怕她肩头,“这是为你好,五险一金我们会为你办好。”搞笑吧,他们这边还蛮正式
雪银河报了。
这个戴眼镜的男孩儿随后进去稍上几步楼梯的小二楼办公室取合同,之后,雪银河知道他叫徐群,相当于这个赌场的文职,一切文书处理都由他负责。这小子律政知识了得,头脑清醒,运转快,还监管财会这一块,雪银河的工资都由他这边发。
胡育颜又递给她一支烟,雪银河摇头,这种时刻她哪有心思抽。胡育颜笑笑,收起来,一包烟就丢在她面前,
“我们这边人少,目前,就你一个女的,我也是观察你老长时间了,你心理素质还不错”雪银河听着听着心里又烦,拿起了烟,胡育颜打开打火机给她点燃,“你也别太悲观,我们只签一年的合同,到了点,连合同和你的底片全还给你。放心,你上岗会戴上面具,也有围裙,”他身子稍向后仰了仰,微歪头瞧她,“你嘴巴很妖,露出来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