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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是满都护十七岁生辰,王府四处张灯结彩,仆从打整一新,办得很是热闹。

    容温被恭亲王继福晋马氏引进后花厅,与一众宗室福晋、格格坐在一起。

    她是新婚,身份也高,近来又颇得圣宠,所以很是扎眼。几乎从她落座起,来找她说话奉承的人便没断过。

    容温在宫中长大,这种女人打堆的场面看了十几年,应对起来进退有度,如鱼得水。不多时,便赢了一箩筐或真或假的赞誉。

    马氏是个妙人,她见众人都捧着容温,倒把她这个正经主人忽略了,遂不阴不阳的出言问道,“公主十年不曾踏足王府,可要趁着机会,见见庶福晋”

    此言一出,满室俱静。

    庶福晋,自然指的是晋氏。

    京中谁也不知晋氏曾对大公主犯下的过错,所以方才言谈之间,都有意避开了这类话题。

    谁知马氏会哪壶不开提哪壶。

    福晋贵女们面面相觑过后,都忍不住拿眼睛去瞟容温的反应。

    却见容温没事人一般,端坐浅笑,眉目和婉,慢悠悠撇开茶盏里的浮沫,抿了一口,扬眉反问,“继福晋是打算把人叫到此处来如果诸位福晋格格同意,我自然同意。继福晋不妨,先问问她们。”

    “你”马氏被容温这话堵得面色煞白。

    越是身份尊贵的人家宴客,越讲究个三六九等规矩。比方说今日在此处坐着的福晋贵女,那都是身份顶尊贵的。至于别的身份不够的福晋、侧福晋之流,只能在东屋说话。

    马氏若敢在此时把晋氏这个身份低贱的庶福晋带上来与众人同堂,那不仅是在羞辱容温,更是在羞辱这满屋子的福晋贵女。

    “是我一时糊涂了,瞧诸位说得热闹,本想凑个趣,哪知这嘴不省事。”马氏一脸憋屈的讪笑赔礼,“诸位莫要往心里去。”

    容温也跟着笑,不过清凌凌的眸底,却是毫无涟漪,纤指在案几上敲了敲。约摸,也快到时辰了。

    喜欢热闹是吧,那便好好热闹热闹。

    大概又过了半炷香的功夫,外间突然走进以行色匆匆的丫鬟,贴近马氏耳语几句。

    马氏猛地瞪大眼,下意识望向容温。

    尔后,立刻起身,脚步慌乱的上前低声请容温出去细谈。

    容温倒是配合,理了理袖口,慢条斯理的跟着马氏到了某处僻静院落的小厅里。

    一脸震怒的恭亲王大喇喇坐在主位上。

    他右脚边跪着孙嬷嬷母子,及一个身穿八品官服的男人,瞧那长相与孙嬷嬷有些相似,大约就是那拱北城的孙县丞了。

    左脚边则跪着五个衣衫破旧的百姓。

    恭亲王一见容温出现,便拍着案几暴吼一声,“逆女,你究竟想做什么”

    他长得高壮,深眼窝,鹰钩鼻,蓄着一脸茂密胡须。发怒时,像极了戏台上的怒目金刚。

    马氏吓得如鹌鹑一般,缩着脖子在门口寻了个暗处站好,不敢再往里去。

    容温挑眉瞧着恭亲王,说来,她长这么大,其实根本没见过恭亲王几次。

    但恭亲王这个名号,却犹如噩梦一般,时时刻刻缠着她。

    从前在宫中,陈太妃与孙嬷嬷见四周没人,便会拉着她不停歇的说恭亲王的好,说恭亲王有多看重她这个女儿。然后告诉她,宫中那些人对她都不是真的好,千万不要与她们走得太近,只有恭亲王一家是自己人。

    幼时的容温只会似懂非懂的点头,长大后的容温却知道分辨什么叫好与不好。

    如果在她身边安插无数眼线,无时无刻不试图控制她,盘算从她身上得利如果这些能称得上好,那恭亲王确实对她挺好。

    容温自顾挑了把椅子坐下,轻笑一声,意味不明的开口,“王爷怕了”

    “住嘴”恭亲王暴躁至极,恶狠狠道,“如果你现在把手里的底契交出来,以后,这恭亲王府还认你这个大格格”

    “既然如此。”容温话在嘴里打了个滚,故意停顿片刻,笑意讥诮,“那我更不能交了。”

    “你”恭亲王一手指着容温,气得脸上的横肉直哆嗦,缓了片刻,才恨声道,“你先软禁孙嬷嬷,后又故意把大笔银子给海塔,蛊惑他伙同孙县丞,以恭亲王府的名义放印子钱不说,还放得比皇债还高一分怎么,你这是故意把我架到皇上头上去,想引皇上治我得罪吗”

    自唐朝起,一直到本朝,历朝历代都有印子钱,只是叫法不一。

    印子钱这种东西,放得好,利国利民;放不好,便民不聊生。

    是以,唐朝特地在唐六典中规定凡质举之利,收子不得逾五分,出息债过其倍,是利不得过五分,利不能滚利。

    后明朝不但尽数沿袭前朝放利规定,还格外加了一条“违禁取利”的罪名。

    到了本朝,以皇帝为首的各级文武衙门、王公大臣,都在公开或半公开地放印子钱取利,数量极为庞大。

    “皇债”、“官债”、“营债”与民间的私人印子钱,样式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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