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季氏,既然萧大夫要与你分辨清楚,你便留下来在县令大人面前分辨清楚罢,省得以后还有人怀疑于你。你放心,我在此发誓,若事情与你无关,可还有人再提及你,我必与他理论清楚。”
季姑娘听到秦峰这熟悉的声音,身体晃了晃,眼前冒出了万千的星星。
他怎么来了?
他怎么来了?!
萧遥看向瞬间出现在自己身旁的祁公子,不由得问:“你怎么跟着马先生他们来了?”
祁公子道:“据说马先生是一代大儒,便上山去结交。”后来见宝生上山来报,说萧遥出事,便赶紧跟着马先生以及他的二弟子,带着萧平一块下山,直奔此处了。
不远处目光一直黏在萧遥身上的萧平跟马先生行礼:“先生,我想去我娘那里。”
马先生点点头:“去罢。”说完跟着萧平走向萧遥。
他身旁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一派名士风流,也跟着走了过去。
萧遥看到萧平,又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后的宝生和祁公子,说道:“是不是宝生去找你了?”
萧平点头:“是的。娘,你不能怪宝生叔叔,我嘱托他的,若有人欺负你,一定要来告诉我。”
萧遥笑着说道:“谁能欺负你娘啊……”说完拍了拍萧平,站直身体看向脸色刷白刷白的季姑娘,“从前的事,今日便做个了断吧。”
那头范老三盯着季姑娘看了老半晌,没看出什么,只得跟跟来的汉子:“怎么,看着像不像?”
一人马上点头:“像,和季福生那娘子生得一模一样。”这妇人如今的年纪,与季福生那娘子临终时差不多,所以他很轻易便看出的确很像。
范老三一听,马上破口大骂:
“那个姓季的,死丫头,一肚子坏水,这么多年老子总算找到你了!你和你老子一样的黑心烂肺,你老子为了我二哥的武功秘籍,杀了我二哥一家灭口。而你这个死丫头,在十二年前发现我来追捕你了,跟那个跛了的大夫换衣服,害老子打错了人!”
众人听他满嘴的老子,一时自称,一时又说是季姑娘的老子,不由得有些混乱。
季姑娘听到范老三这样说,身体情不自禁地发软,但她死死撑着,五指紧紧地掐着身边丫鬟的手稳住身体,扬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可是萧大夫特地要求你这般诬陷我的?”
萧遥听到季姑娘这个时候居然还敢倒打一耙,不由得拍了拍掌:“好一个季姑娘,这个时候,居然还敢倒打一耙,不得不说这心理素质就是高。”
季姑娘知道,这件事绝对不能承认,一旦承认,将万劫不复,因此满脸愤怒地看向萧遥:
“萧遥,这些年你恨我侮辱我,这是为什么?到如今,还将你跛脚的事推在我身上,我真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如果可以选择,我多么希望,当年收养我的人不是你的爹娘啊……”
萧遥看着季姑娘,感叹道:“你也算是一号人物了。不过有些事,不是你否认就可以不算的。”说完,看向范老大,扬声问道,“十二年前,七月十八那日,你们追捕季姑娘,可曾被季姑娘察觉了?”
范老三几人马上点头:“被她发现了,还被她用药药倒了。”
萧遥又问:“从你们被药倒到再次去追捕她,隔了多久?”
“隔了约莫半个时辰。”范老三说道,“我们都是江湖中人,身上备着一些解药的。虽然不是十分对症,但在半个时辰后,还是解了一大半。从解掉一些药效到找到她,中间花了大概半柱香时间。”
萧遥听到这里点点头,看向季姑娘:“当年,你答应过我娘从来不许我凫水,管我管得严格。可是那日,在我不曾要求的情况下,你却突然提议一起凫水,并在下水片刻之后便率先起来,穿上我的衣服,这是为什么?”
季姑娘有些慌乱,可是力持镇定,说道:“我不记得了。”
萧遥冷笑:“六年前,你被香草打肿了脸那一次,你可不是这么回答的,你当时说,你穿错了。怎么,不过六年,你居然就忘了么?”
香草马上叉腰大声叫道:“她撒谎!我就知道她是个撒谎精!当初我就该打死她,省得她第二日还故意诬陷娘子!”
韩半阙听到这里,顿时一怔。
六年前,季姑娘被香草打肿了脸,应该就是萧遥离府前一日。
那日,他看到被打肿了脸的季姑娘,以为萧遥又在故意欺负季姑娘,特地去呵斥她。
他清楚地记得,那时的萧遥似乎心情极差,直接拿起茶壶砸过来,并喝令他滚。
如今……韩半阙看了一眼神色慌张的季姑娘,一颗心直往下沉。
试想一下,当日萧遥试探季姑娘,得知季姑娘是害她跛了脚的凶手,又想到自己家收养了季姑娘,季姑娘却恩将仇报,所以心情肯定变得恶劣。
而他却在她心情极其恶劣的情况下,不问情由地,直接呵斥她。
难怪萧遥那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