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看热闹的老百姓听到沈氏亲口承认,都很愤怒,边指点沈氏边骂人。
萧老太爷与萧老太太脸色阴沉得可以滴出水来。
他们最害怕的事,果然发生了。
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知道了,便是他们再想捂住,也捂不住了。
太后气得浑身发抖,想起自己早逝的女儿,扶着素月站起来,厉声说道:“此干人等,谋害长公主与萧遥郡主,按照律例,该诛九族!”
个都不能放过,是他们贪婪,才害死自己的女儿,害得自己本来出身尊贵的外孙女被拐子带走,最后入了奴籍做了侍候人的丫头!
萧大老爷脸上露出惨然之色,嘴唇抖动,半晌说不出句话来。
这刻,他觉得这个世界已经离自己远去,远得仿佛是另个世界。
萧老太爷与萧老太太连忙跪了下来,萧老太爷道:“求太后娘娘饶命!此事乃犯妇沈氏与其兄长所为,我们萧家人着实不知。这些年来,我们萧家从不曾接纳沈氏,更不许她进入萧家大门,与沈氏,可说并无干系!”
沈氏也连忙磕头,口道:“太后娘娘,此事千错万错,都是我与兄长之错,还望太后莫要牵连他人!”
她愿意背负切罪名,只希望能够保存萧家,让自己的双儿女能够有家族庇佑。
太后看也不看沈氏眼,而是看向跪下来的萧老太爷,惨然而笑:
“又是跪下这招么?当年你跪了我,我看在萧家对我有养育之恩的份上,饶过了萧家,即使我苦命的女儿死在你们萧家,因你们萧家人而死,我恨得夜不能寐,还是忍了!今日,你们又要跪我,是以为我会继续念在养育之恩的份上,再次开面么?我实话告诉你们罢,我这次不会忍了!”
她说到这里,扶着素月踉跄着往前走了几步,看向衙门外围观的老百姓,扬声道:
“各位父老乡亲们,此事既然大家已知悉,我便不妨直说,也让大家来评评理,省得世人说我仗势欺人!当年萧家对我有养育之恩,后来求娶公主时,我想着来是我外祖家,我女儿不会被欺负,二来女儿嫁过去,皇上将来看顾二,也算我报答了萧家的养育之恩。可惜,我万万没想到,萧家这位大老爷心有所属,又不曾明说,娶了我女儿之后,冷落我女儿,味抬举心爱的女人,为此不惜宠妾灭妻!我好好个娇宠着长大的女儿,进了萧家之后,形销骨立!
“这也就罢了,权当遇人不淑,与天下许多可怜的正房太太般,熬着熬着就是辈子。可是,想必先前大家都已听说,沈家贪心不足,不愿意做小妾,要上位做女主人,为此不惜派人掳走我的外孙女,又伪装我的外孙女死亡,刺激我女儿,可怜我女儿怀着个月的身孕,大受打击,当即早早产下个不足月的孩子便去了!萧家做了什么?他们再维护沈氏与那眼瞎的东西,让我看在养育之恩的份上饶过他们次。现在,他们又给我下跪了,大家说说,我该饶过他们么?我的女儿,就该白死么?”
老百姓们俱是听得义愤填膺,纷纷大声叫道:“不该饶,要让他们血债血还!”
“为了做正房太太,居然下此毒手,着实可恨,与禽兽无异!”
“可怜公主,出身皇家,却如此被人害死,丢了性命,两个孩子个被掳走,做了厨娘,个身子病弱,太惨了!”
“若是我女儿叫人如此欺负,管他什么权势滔天,我定要报仇!太后娘娘有权势,却叫人如此逼迫,着实憋屈!”
“太后欠萧家的恩情,早已经还清,何必还要讲什么情面?”
萧老太爷与萧老太太听到老百姓这话,脸色俱是惨白。
此事涉及太后以及江东豪族萧家,因此在极短时间内便传遍了全城,此时许多人都赶了过来。
卢公子、张先生、王先生等大厨全都到了,便是城的公子姑娘们也都来了,全都挤在了衙门的大门口。
他们听到太后的控诉,心里头都十分震惊与难以置信。
那个素来颇有贤名的萧大太太,竟是如此毒妇么?
为了做正房太太,居然对个女童以及怀着身孕的妇人下此毒手!
萧四姑娘听着众人都叫不该饶,又见太后面带杀意,连忙跪了下来,不住地对着太后磕头,哭着道:“太后娘娘,请你高抬贵手,开面。”
太后冷冷地看向身绫罗绸缎的萧四姑娘:
“开面?当年,你们沈家的人为何不对我女儿外孙女开面?这些年来,你是萧家的姑娘,锦衣玉食,富贵无双,闲来读书抚琴,可曾想过,我的外孙女,正正的嫡长女,却为了生活所逼,做了为人轻贱的厨娘?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开面?”
老百姓们马上齐声附和:“是啊,你不过是小妾养的女儿,却直享受荣华富贵,正经嫡出的长女,却因你舅舅作恶,做了厨娘,受人轻贱,你有什么资格说开面?”
“太不公平了,太过分了!”
卢公子神色复杂地看了看泪眼婆娑很是惊惶的萧四姑娘,又看向不远处坐着,神色平静的萧遥,抿了抿薄唇,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