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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辰绘突如其来的到访,相当于从天而降一盆冷水,将包厢的热度尽数浇灭。

    那些公子哥儿看了看杵在门口的韩辰绘,又不约而同地望向角落里的郑肴屿。

    郑肴屿不是这里第一个结婚的,更不是唯一的一个,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商业联姻、政治联姻、契约婚姻什么的再正常不过了,是生来就注定的。

    但结婚对象直接过来“查岗”,可是他们没经历过的。

    一曲结束,无人起身,包厢的风格突然从high变成o。

    郑肴屿从韩辰绘的身上收回目光,慢慢悠悠地将指尖的香烟按灭在了一个玉石烟灰缸中,几秒钟之后又慢慢地抬起视线,丢下烟蒂的同时话里含笑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来”

    “”

    韩辰绘本来想敷衍了事溜之大吉的。

    她不是来查岗的,她更不想管他在外面到底干什么。

    不过郑肴屿既然放话,她也绝不能败下阵来。

    韩辰绘挺胸抬头,用手指梳理了一下刚才被风吹乱的长卷发,用“老娘是全场最叼最靓的崽”的表情地走了进去,高跟鞋与地砖碰撞,发出错落有致的撞击声。

    她用眼角的余光避开躺在地砖上的酒瓶,径直走到最里面的沙发处,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

    虽然和郑肴屿保持了半米以上的距离。

    郑肴屿先是从桌边拿起一个烟盒,顿了一下他放下烟盒,顺手端起酒杯,背脊靠向沙发背,一口下去,酒杯中只剩下三分之一。

    他微微侧脸,上下打量韩辰绘“你是来偷情的吗坐那么远干什么”

    韩辰绘“”

    安静。

    整个包厢安静到尴尬。

    当然最尴尬的还数故作无事发生的韩辰绘。

    这种尴尬和看黄丨片被父母撞见、或者撞见父母看黄丨片也就半斤八两了

    她木木地抬起屁股,木木地往沙发里面挪了两步,又木木地坐下。

    韩辰绘一坐近他的身旁,郑肴屿随即微扬眉梢,“你喝酒了”

    “是的,我喝酒了。”韩辰绘毫不畏惧地回答,又看了看郑肴屿手中的酒杯,正视他,明知故问道,“你呢”

    郑肴屿意味深长地注视着韩辰绘。

    坐在郑肴屿另一边的男人赶忙打圆场“嗯,挺好的”说完他就有点后悔,两个当事人尴尬到南太平洋去了到底哪里好了啊

    他转念一想,立刻摇了摇骰子,“来来来,我们好不容易聚一下,继续玩吧,嫂子正好来督战”

    “这个好这个好。”

    “我说什么差点事呢,歌怎么没了继续放啊”

    震耳欲聋的音乐席卷而上,一众人终于从天雷滚滚的“查岗”中抽离出来,灵魂归位。

    郑肴屿又看了身边的韩辰绘一眼,就自顾自地抽烟喝酒摇骰子,不再看她了。

    韩辰绘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这才有心力慢慢打量这里。

    虽然同处星邦starbon,“风景”却是天差地别。

    韩辰绘原来的包厢虽然灯红酒绿脂粉香气,但和郑肴屿这里相比简直是难当重任的小儿科。

    各种各样的酒瓶、酒杯在各个角落东倒西歪,扑克、骰子、筹码随处可见,烟盒、烟蒂、烟灰无处不在

    所谓“纸醉金迷”最直白的体现,这里充斥着一种极端性、甚至是报复性的短暂快乐。

    由金钱地位和荷尔蒙支配。

    野蛮生长,无所顾忌。

    韩辰绘往郑肴屿的方向看去。

    五颜六色的迷离光线抚过他的发丝、耳廓、眼镜框,在可视度不高的环境里,平日里精致斯文的他染上了一丝黑夜的神秘旖旎,一尘不染的白衬衫也突破了它的极限,她仿佛见到了他在床上一丨丝丨不丨挂的风光

    停停停

    扫丨黄丨打丨非办事处严重警告x

    韩辰绘尴尬地掐了下自己的脸。

    不过很快,她便调整了过来,又面无表情地瞟向郑肴屿。

    她只能看到他的左手,指尖持烟搭在酒杯边沿,又长又白,骨节分明。

    这个时候,一束光线掠过韩辰绘的左手,同时,更加耀眼的光芒在他的无名指上闪烁。

    钻石。

    戒指。

    结婚时她为他挑选的婚戒上是镶有碎钻的。

    韩辰绘愣了愣。

    郑肴屿平时有戴婚戒吗

    一年半的婚姻,她对他根本就没有关心过,大部分时间两人井水不犯河水,一时之间竟然连他平时戴没戴戒指都回想不起来。

    韩辰绘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无名指。

    除了回娘家、去婆家的时候她会特意戴上婚戒,平时她可从来不戴。

    “开开开”

    “喝郑肴屿给老子喝喝”

    在暴风节奏的背景音乐下,桌边的几个男人已经炸开了。

    郑肴屿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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