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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闽钰儿一个人去了阆台。

    这里还是和过去一样,她不许其他人进来,自然也就一直空着。翻红的珠帘飘晃,她随手绾了个结,立在廊边,开始看外面下的雪。

    那些嬷嬷的话,说对了一半。

    自古以来,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可在公冶善这件事上,没人能比她更清楚了。

    公冶善不喜欢她。他的确很善良,也温柔,待闽钰儿没有一点不好,可那不是男女之间的感情。

    闽钰儿表达不出来,她就是觉得,她和公冶善,不像夫妻,倒更像兄妹。

    公冶善有喜欢的人,可那个人,是个真真正正的将军。这些隐秘,闽钰儿都知道,可是她没有对任何人说。

    从公冶善耐心教她用筷子,教她画画,教她如何在外人面前如何自矜回礼开始,她就下定决心,不能对任何人说出去。

    从嫁过去的第一天开始,她就很依赖公冶善。

    男人教了她许多,却始终没有让她学会胆子大一点。以至于公冶善病情突然加重,卧在塌上不能言语的时候,闽钰儿一看见他,就吓得哭出来。

    病入膏肓的人都是很憔悴的,那时候公冶善脸色惨白,眼窝深深地凹陷下去,干枯的唇张张阖阖,闽钰儿扑过去,说:“公冶善,你要好起来。”

    男人似是想说些什么,可到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两天后,公冶善死了。闽钰儿已经不大记得那几天究竟怎么了,浑浑噩噩,心里像堵着一团东西,始终无处发泄。

    公冶善有个弟弟,叫公冶衡,那几天她情绪一度消沉到闭门不出,还是这个公冶衡,把她抱出来,喂她吃饭喝水。

    最后,也是他把闽钰儿送了回去。他说:“家兄已默,临终前让我把嫂嫂送回去。”

    只不过半场缘分,公冶善不会把闽钰儿永远困在他的灵堂前。她还年轻,男人对她没有非分之想,却也希望来日天长海阔,闽钰儿能够继续走下去。

    往事一件件地回来,闽钰儿看着眼前的阆台,也不过是去年夏天建的,转眼间,竟然一年时间都过去了。

    她在那里立了一晌,而后从衣袖里掏出一个红玉镯子,轻轻搁在桌上。素白的瓷石上,红玉温凉,磕起的一声清脆异常。

    往事已了。

    她刚刚收拾好心情,晚间的时候,手下的人就神色慌慌张张地敲门过来:“公主。”

    这般慌张模样,闽钰儿示意他不要着急:“怎么了?”

    那人说:“公主在闾丘留下的人,来信说,闾丘越不听劝阻,强行闯入了大殿上。”

    闽钰儿愣住,“大殿上?她去哪里干什么,找谁?”

    “回公主。据传,闾丘越想给她哥哥报仇,就闯进了大殿上……”

    闽钰儿已经猜到后面会发生什么事了,她无奈:“是不是齐叔晏把她扣下了?”

    “是。”

    闽钰儿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哥哥不怕死,妹妹也不怕死,这个闾丘越,真是麻烦的很。

    还好只是扣住,她问:“齐叔晏待她如何?”

    “还好,闾丘越并未受皮肉之苦。”

    那就好。她想,这件事情,只有拜托她爹了。

    闾丘璟这人喜怒无常,但说到底,对她还是不错的,从来没有为难过她。现在人都不在了,唯一的遗愿是让她照顾好他的妹妹。

    闽钰儿不能不帮。

    她找到了他爹,这时候,距她回来已经过了两三天,齐叔晏派来护送她的一行人,也被闽挞常好好地送回去了。

    为表谢意,闽挞常还送了齐叔晏几箱黄金。这些黄金都是北豫当地开产出来的,闽挞常丝毫不觉得送金子去有什么不好的,反而兴致勃勃地冲闽钰儿喊:“过来钰儿,给你看个东西。”

    闽挞常在桌上摆了一道布帛,边缘是明黄色的纹饰,银线雕琢,看着很是华贵。

    她问:“什么东西?”

    “齐叔晏送过来的东西。”闽挞常在她面前展开了布帛,闽钰儿凑过去看,发现都是些奇怪的文字,有些看不懂。

    “这是齐叔晏送的?”她问,手下不由得抚上去,布面上有明显的凸痕,“怎么看不懂?”

    “你当然看不懂。”闽挞常摸着胡子坐下,一副“我早就料到了”的样子,他对着几家女儿说:“钰儿,你从小临摹,学着写的字画,都是中原的。”

    “而这个,是我们北豫的古文字。”闽挞常指给她看,“别看这是布帛,也是有来头的。北豫原来还不太发达的时候,天寒地冻,没有纸笔写字,只能用布帛代传。”

    “把想写的东西绣在布帛里,无论是行军打仗,还是狩猎,都可以塞进衣服里。还有这个……”

    闽挞常打算通宵达旦地讲,讲这布帛上的东西来历如何,闽钰儿已经不想听下去了,她只想问:“爹,这么用心的东西,齐叔晏送过来是干什么的?”

    总不会是来表达敬意的。

    “哈哈哈哈,你问到关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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