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奥斯林现在的模样已经能让原主满意,就没有再耽误时间了,直接引动了阵法。
阵法引动之间,高悬天空的太阳似乎被它所吸引,万丈光辉一时聚拢在一块,直冲阵法中心而来。
此阵名曰阳阵,意在借用太阳之力,降下真火,净化邪祟。
邪祟啊。
宁姜看着熊熊烈火瞬间附着在奥斯林的身上,只听到一声惨叫,便再也看不见火中之人的挣扎。
太阳真火不是火热的红,而是红中带着金色,象征着绝对的正义。
“你喜欢这个结局吗?宁姜。”宁姜喃喃似是自语,又解开了艾登的桎梏。
艾登沉默地看着宁姜。他早就醒了,也目睹了奥斯林被杀死的全过程。
“阿姜,你想怎么处置我?”他暗哑着声音,没有辩解和挣扎,只是平静地等待着宁姜给他的解脱。
是啊,明明接了长老给予的重任,关系到全族的未来,明明是带着目的去接近她的,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知道要杀死她重视的人时,会产生那么一丝犹豫?
为什么曾想过如果有可能的话,能留下她一条性命?
为什么在隐隐明白的情况下,肆意而隐蔽地放任她的成长?
艾登不得不承认,他似乎对这个目标产生了任务之外的情感。
他有些后悔,不是后悔之前的行为导致他现在即将面临死亡,而是后悔不该轻易地过分相信自己,接取了这个任务,来到她的身边,毁了全族的未来。
“艾登,你听过一句话吗?”宁姜第一次没有任何做戏成分,对着艾登浅浅地笑,“犹豫就会败北,所以我从未犹豫过。”
话音刚落,宁姜手中的银针似飞雨向艾登洒落。
艾登察觉到危险,本应该躲开,却仍然定在原地。
等万千飞针落到他身上,他还是不明白,那究竟是因为飞针的缘故,还是因为他自己。
密密麻麻的疼痛,连绵不绝。
似火烧、似刀割、似蚂蚁咬、似水淹没了他全身,难以呼吸到窒息。
艾登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恍惚地想:
犹豫就会败北,果然,你做得比我好。
宁姜看到,飞针旋转着切割着艾登的□□,像将他切片了一般。
等这一个过程完全结束后,飞针没了,艾登也没了,空留一地尘土,人间空荡。
“唐唐,给你一个建议,不要给敌人留一丝余地,也千万不要试图以感情去捆绑别人,会败北啊。”
宁姜说完就走了,并没有在意唐唐的反应。
她在等另一个人。
到了晚上,那个人来了。
沈宜修对比宁姜初见时的贵公子,现在显得有几分狼狈落魄。
他身上的衣服依旧华丽,但神情间隐隐的疲惫让人一看,就能感受到家道中落。
“这是天意。”沈宜修刚见到宁姜,便苦笑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我原本是人,但一醒来之后,便发现自己成了需食活人的僵尸,为了避免本能操纵我的行为,我就自己回到了墓里。然后再醒来,就到了现在,成了一只千年的僵尸,不过可以不用食活人了。”
“我出生时,曾有命师给我卜卦,活时害族,死时害人。我的父母不相信他,为了掩盖这个批名,他们把命师杀了,带我离族生活。不过天命如此,他们在我虚岁五岁的时候便碰上了山洪暴发,只有我一人存活下来,然后,我便被带到了族里,由沈家共同抚养,后因为天资,成了族长的养子。”
沈宜修说到这,目光怅然,“命师说得没错,我害了整族的人。皇子争储,我不顾沈家家训,投靠了天资聪颖的三皇子,为他出谋划策,争夺权势。可惜,我眼光太薄,天命不佳,储位终是落到了外姓者的手里,沈家因为牵扯过深,被革了族姓,嫡脉死,旁系流。我被杀头的那天,那个命师的弟子站在下面,他跟我说,‘皆是命数,生时难改,但死后还有一线之机。’”
“再醒来的时候,我成了僵尸,为改命数,我维持原则,远离人群,宁肯损耗本源,也绝不越线。”沈宜修幽幽道,“你那次消失之后,我无法同时压制爆发的本性和外来种族的气,只能避开人群自行修养。但黑气太强,属邪祟,我如今的本体偏偏属性和它相合,只差一点,我就变了那边的,成了命数的奴。”
“但天道终究没有放弃我,那天天地灵气暴涨,我在最终还是夺回了理智。”沈宜修说到这,神情有了几分破釜成舟的意味,“我思来想去,那命师所说的一线机,只可能在你身上。你是此界的命脉,也唯有你知道如何给我破命。”
他像是下定了决心,郑重地掀了衣服下摆朝宁姜拜下,“请求您,助我一力。”
宁姜听了一个冗长的故事,差点忍不住打哈欠。
要不是这僵尸到现在身上还没有一丝血气,她才懒得听他所谓背后的故事。
难道杀人的背后有着惨绝人寰的故事,或者是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