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蓝色紧身衣的大个子虚脱似得坐在椅子上，棱角分明的脸庞没有一丝血色。

    年轻的亚洲“男孩”皱着眉看了看康斯坦丁，有看了看一身漆黑的蝙蝠侠，尤其是对方头顶上尖尖的耳朵模样的装饰，疑惑的说道，“你们是……消防员？”

    大概一个小时之前，陆十一正带着克拉克踩着飞剑飞快的在哥谭的上空飞快的“飙车”，仗着高级障眼法连摄像头都不怕的优势，肆无忌惮的嘲笑着下面拥挤的交通。

    两位恶魔先生早早地就表示无聊，半路自己跑开了，陆十一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剑气会让宝宝·夏尔感觉到不舒服，直接御剑用最大速度带着克拉克挨个探查出事地点啊，偶尔顺手敲晕几个蒙面的歹徒。不得不说哥谭真的是某种意义上的“风水宝地”，从他和克拉克刚进来到现在，阴阳镜基本上就没有停过警报，一个晚上不到他们的“功德值”已经比往常陆十一半年努力的成果都要多了。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第一个死者的死亡地点，一处接近河边的草坪。

    接近一个月的时间过去后，这里早已看不出发生过凶案的模样，青翠的草丛延绵不绝，纤细的草叶带着雨水，掩映着中间缓缓流淌的深色河流。

    克拉克此时已经换上了他那一件蓝色的战袍……加厚版，陆十一给这件战袍做过附魔，他虽然没学过炼器，但是用符咒提高一个人的法术防御还是很容易的，如果有什么东西藏在暗处突如其来的想要阴人，陆十一绝对会让他知道什么“爸爸”两个字怎么写。

    “这里，很不对。”陆十一别住眉头，目光牢牢地盯住一个地方，他的眼睛里面隐隐的有蓝色的磷光闪过——这是用了珍视明牌眼药水的正常反应，这种眼药水和牛眼泪效果类似，都可以让人短暂的看到那些常人无法看到的东西，此刻成现在陆十一面前的就是一团充满不详的黑气。

    同样使用了眼药水的克拉克也发现了那团黑气，黑气散发出的混乱而血腥的气息让人觉得非常不舒服，他忍不住皱皱鼻子，仿佛鼻尖上就有那团黑气散发出来的臭气。“师叔这是什么，这东西真的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是怨气，一般人在死前如果存在剧烈的负面精神波动就很容易产生怨气，怨气如果不及时处理则会生出到处害人的怨灵，但是一般的怨气很轻，基本上风一吹就散了，像这种浓郁不散的怨气如果不是死前经历了巨大的痛苦和怨恨基本不会产生。”陆十一把他的法剑插进怨气中心，剑身中央亮起蓝色的光斑，纯净而充满太阳气息的力量被注入到这团怨气中，只见怨气剧烈的翻涌起来，仿佛一个生命体一般表现出痛苦的模样，甚至克拉克耳畔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嚎叫。

    “呼，还好咱们来得及时，要不然晚个几天，这东西绝对会生出一个怨灵。”陆十一拔出剑，黑色的怨气就仿佛破碎的柳絮一般飞快的溶解到空气中，眼看着最后一丝怨气也要消失了，陆十一才掏出来一张白色的符纸扔到那缕怨气上。

    怨气快速被符纸吸收，在符纸上留下墨迹一样流转的黑色线条，只见陆十一把这张符纸折折叠叠，嘴里不忘给克拉克解释；“除了之前那种情况，如此大的怨气还有一种产生方式，就是有人在用什么邪门的法术害人，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作妖的，只要咱们找到那个捉妖的人，基本就可以就觉问题了。”

    说完他摊开手，露出掌心的一只纸鹤。“试试看，我上次教你的，纸鹤传信。”

    克拉克点点头，大大的手指捏住纸鹤的翅膀，一丝丝金色的灵力从他的掌心释放出来，组成一道符令，落在纸鹤上，随后就见纸鹤仿佛活了过来一样，闪动着翅膀向远离河岸的方向飞去。

    陆十一和克拉克见状连忙跟上，纸鹤飞的不远，最终飞到一处二层小楼前就烧成了灰烬，陆十一直接一挥手，把门从内部打开，带着克拉克一起冲进去，屋子里只有一个非常瘦削的男人，他真的非常瘦，说是皮包骨头都只能算是褒奖。

    男人看到陆十一和克拉克也是愣住了，他的皮肤就像白纸一样没有一点人类该有的质感，薄的几乎可以看见下面凸出的血管，大大的眼睛和深陷的眼窝，让人怀疑他的眼球是不是下一刻就会从眼眶里掉出来。

    但是更让人心惊的则是这个男人身上浓郁到化不开的黑色怨气，它们包裹着男人，不断的从他的七窍里涌出，又在他张口间重新被他吸进体内，这些怨气更加具象化，仿佛实体，甚至流转间还隐隐约约的凝聚出一张张痛苦哀嚎的鬼脸。

    “你们是谁！为什么闯进我家！快出去！”男人嘶哑的喊道，他从客厅的桌子下面掏出一把□□，对着陆十一和克拉克开始疯狂的扣动扳机。

    “它不是人类了，不要留情！”陆十一直接亮起符阵，带着克拉克冲了上去，法剑在他手中亮起耀眼的蓝光，层层不同的符令从剑身上现形，交织着不同的力量，散发着让人心惊肉跳的能量波动。

    子弹在符阵中化为虚无，男人很快就打完了子弹，他把枪一扔，发出一声凄厉的不似人类的吼叫，嘴巴大大的张开，仿佛没有颌骨一般露出黑洞一样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