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匡章这支齐军。
主动进攻吧,人太少,那就有可能被匡章一口吞了;人数相当刚正面,能不能打得过也是问题;人数太多,不怕匡章躲在军营避战不出,就怕匡章一见楚军人多势众立即跑回鲁国。然后,等楚军离去,接着又杀回薛地,继续做缩头乌龟。
若是放任不管,那就真当他匡章带领的十几万齐军是泥捏的,真当他匡章怕了楚军,真当他匡章这些年的战争全是靠运气打的不成?
那是作死!
那不是打战,而是打游戏。
陈轸见景翠与公孙衍全都不开口,便出言道:“大王,从薛城传来的消息,齐貌辩又始终两天了。”
“又失踪了!”熊槐重复了一句,然后眼前一亮,问道:“贤卿的意思是,齐貌辩去游说齐王了?”
陈轸点了点头,开口道:“大王,对匡章做缩头乌龟的这种事情,我们虽然着急,但是最着急的还是薛城中的那位齐国孟尝君。我们急攻薛城这么长时间,到了现在,田文每天派出一批又一批使者前去向匡章求援,但匡章丝毫不动,田文应该是真的急了。”
熊槐笑了笑,期待的对陈轸道:“贤卿,既然田文开始行动了,那么我们楚国也不能落后,发动我们在齐国的势力,只要有人向齐王进言,要求匡章速速进兵救援薛城,那么让他们就立即跟上。”
“是,大王。”陈轸应着。
此时公孙衍开口道:“大王,其实我们除了让齐王催促匡章尽快救援薛城以外,还可以把匡章调走,让匡章的副将,那个田文的好友田甲担任援军主将。”
熊槐闻言差点被口水噎着,脱口而出道:“犀首,别开玩笑了,这怎么可能?”
公孙衍一脸肃然,正色道:“大王在前,臣不敢口出戏言。”
熊槐正了正脸色,庄重的开口道:“请犀首细说一二。”
公孙衍会意,详细解释道:“大王,从匡章呆在薛地不动的情况来看,现在齐军的战略已经很明显,那就用薛城吸引楚宋联军的注意力,让我们放心的攻打薛城,直到我们疲惫不堪。那时,齐军才会亮出獠牙,以逸待劳,对我们展开强攻。”
“或许也不仅仅只是如此,这段时间以来,魏国那边的朝争很激烈,亲齐派对以楼庳为首的亲楚派展开围攻,甚至一些对楼庳不满的亲秦派也参与进去了,而魏王对此暧昧态度不明。所以,臣以为,齐国之所以等待,还有因为要争取魏国的原因。”
“而一旦魏国被齐国拉拢,那时,我们楚送联军所面对的,除了眼前薛城的军队,东面匡章率领的十五万大军,其实还有两支甚至三支大军。”
熊槐点了点头。
齐国名将声子这两个月一直呆在平陆城以及阿城晃悠,名义上是在防备赵魏两国,担心魏国趁火打劫攻击齐国西部,但是实际上谁知道呢?
若是魏国倒戈,那么声子这一部分的齐军那就释放出来了。这样一来,宋国本土以及新得的滕地,就得独自面对庞大的齐魏联军,宋国能不能顶住,熊槐认为很悬。
当然,不管宋国能不能顶住,方正楚国是有足够的时间来应变,即便东面的齐军想要缠住楚军,在唐昧修建的防御工事面前,也缠不上楚军主力。
只是这样一来,宋国就悬了。
不过还好,魏相楼庳的战斗力还是很强的,面对亲秦亲齐两派的围攻,依旧不落下风。短时间内,魏国还不会彻底与楚国翻脸倒向齐国。
所以,熊槐心理也清楚,只要楼庳在魏国倒台,那时如果楚宋联军还没有攻下薛城,那么楚国只有先保住宋国这个基本盘,从战略进攻先转为战略防御,然后赶在魏国出兵之前,退回楚宋两国境内,然后再跟魏国好好算算,争取把魏国内部弄成一团浆糊。
当然,这是以后不得已的打算,至于现在···
话说,薛城这么难打,匡章如此难缠,这是一开始所没有料到的。
想着,熊槐开口道:“目前的局势寡人也知道,但是这跟换下匡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公孙衍肯定道:“大王,既然目前的关键在于我们能否短时间内攻下薛城,更在于魏国的态度。那么,也就是说,匡章这一支齐军并不是关键或是主力,真正的主力其实是在薛城北面的声子哪里,是声子率领的齐魏联军。”
“既如此,那么匡章未必会愿意做声子下手,负责牵制楚国大军,然后让声子前来一锤定音。”
公孙衍说完,陈轸立即拱手道:“大王,犀首此言有理!匡章与声子不合的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谓积怨已久。
昔日各国围攻齐国的时候,面对魏国的大军,匡章与声子就宋国是否会叛变,是否退守齐国本土,是否直接打垮魏军等事情进行争论。结果就是双方谁也不服谁,然后数十万齐军在濮水西岸呆了两个月。直到宋国叛变倒戈一击,齐军一战而崩,声子差点就被宋军活抓。
所以,若是之前我们进攻郯城,齐国这边让匡章率主力防守郯城,让声子防守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