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风云变幻,前一秒胜利在望转眼成空的例子数不胜数,王杂毛的攻城部队一开始接着抛石机和弓箭等火力压制轻松就攻到城墙根,随后架梯登城也没费多大周折,但没料到登城之后却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让王杂毛几近**一时难以接受。
可最终他只能默默接受,下令撤回攻城部队。
八千攻城队伍去时浩浩荡荡气势如虎,撤回来时零零散散一个个推头丧气或互相搀扶着或背负伤员蹒跚而行,有的沉默不语有的哀嚎不止,城下乱石杂木间堆满了横七竖八的尸体,有不少贼人哀嚎呼唤寻找自己的亲友......攻城时这些炮灰有老弱也有妇孺,王杂毛无差别的将他们驱来攻城,当然城上的官兵对他们也是无差别的攻击,短短时间内多少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王杂毛默默的看着撤回的队伍,八千余众十去五六,这场攻城战打的时间不长却极其残酷,甚至是他们从德安出山至今最为惨烈的一役!
城头上,况韧和金声桓望着**的贼军默然无语,转头瞧了城头上也是遍地尸体,刚刚激战过的乡勇和将士或躺或坐大口喘着粗气有的甚至张嘴接着雨水喝,天空大雨如注地上的血水成河,冲刷的那些尸体伤口翻开露出森森白骨。
“贼军还会有第二次进攻么?”金声桓声音沙哑至极,况韧微微点头:“贼心不死有一必有二,再来时会更疯狂”。
“这一场进攻其折损过半,又如何更疯狂?”金声桓略显疑惑,况韧嘿嘿一笑:“就因为折损过半了,才激发他的狂性,而且他还会调整战术,将钢用在刀刃上”。
“况大人的意思是......”金声桓有些迷糊,况韧指着满地尸体道:“这些登城的若是精悍的贼军,吾等能这么轻易将其杀退么?”金声桓一怔之下恍然大悟,贼军攻城时,精锐都在城下掩护,比如那些弓箭手就不是普通流民根本无法胜任,所以登城的都是炮灰他们的战斗力不值一提,但若换成那些久经沙场的悍卒呢?
“但愿这场雨下的时间长些”金声桓望着城下雨幕中正在缓缓**的贼军长叹一声。况韧扭头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金总兵也不用太过担忧,贼军此时无论兵力,士气以及粮草供给都在**边缘加之天气原因,即便二次反扑再凶猛亦不过回光返照那么一下下,简单说机会让他错过了,若是一开始就以精兵登城的话,现在战局如何还不好说呢”。
听他这么一说,金声桓略略松了口气,经此一役他对况韧有着绝对的信任,眼见雨势俞大贼军也撤走,两人略一商议便令乡勇和守兵也撤下城修整,同时检点**救死扶伤。
“我们打赢了!”
乡勇下城时不知谁喊了一声,立刻引起哄然回应:“我们打赢了!”很多人一边高呼一边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聚集城下的百姓翘首以盼自己亲人平安归来,有的看喜出望外,有的哭天喊地......
与城外风吹雨打饥肠咕咕的贼军相比,城里头官兵的伙食可就丰富的很了,十几口大锅熬着骨头汤炖着肉......更有很多志愿者忙前忙后的伺候着为他们包扎伤口盛饭喂食......
这场攻城战前后不过一个时辰却相当激烈,贼军折损过半守城官兵亦伤损三分之一,其中阵亡者寥寥很多都是被抛石机和弓箭所伤,这一战对于金声桓手下的千余官兵来说意义非凡,虽不是初涉战场的第一次,却是让他们急速成长的一战。
城西神山脚下的村庄里,王炸毛看着眼前桌上的一只肥鸡:“黄狗子回来了么?”
“回大将军,着人去催了,他们走的比较远这风大雨大的可能会...回来慢些”门口一个亲兵赶紧回到,王炸毛哼了一声:“他若要是不回来了,你们就等着**吧”说着撕下一只鸡腿狼吞虎咽,门口几个亲兵盯着那肥鸡忍不住的咽着口水。
“报,大将军”探子在院子门口大呼,王炸毛蹭的站了起来顾不得啃鸡腿连忙走到门口:“北边怎么样了?可,可打了么?”看得出他十分的紧张,若北边官兵向南推进他可就无法像现在这样还能清闲的吃鸡,要么着急兵马同官兵决一死战,要么赶紧像难**。
“没打,三十里外的官兵发兵同唐老大对峙半响并未进攻......可能是因为雨下大了吧,也可能因为怕打不过咱们,原来他们才千把人,没多久又撤回去了”那探子跪在门口说道,王杂毛长呼一口气:“那官兵的后边的三路援兵呢,到了何处?”王炸毛猜测同唐虎对峙的那支官兵之所以没动手天气原因只算其一,极有可能是因为兵力太单薄想要等后方大军到了在动手。
“不知道”探子摇头:“官兵封锁太严兄弟们过不去......不过这么大的雨,他们又都是步卒想必走不了多块,最近也得距此四五十里外吧”。
“废物,再探!”王杂毛喝退探子转身坐了下来一边啃着鸡腿一边沉思,眼下自己的处境太艰难了,若官兵上*援兵抵达,他即便拼上一死也没多大胜算,毕竟兵力悬殊过大,而且抛去兵力不足外,最重要的是**粮草,没吃的一切都是白搭,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