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宇站在二楼廊檐,凭栏望远,目送朱慈烺上了玉河桥过了太液池消失在宫墙内,这才微微长叹,四下张望,身边竟无一人,连那个激灵的东宫太监骆严也不见了踪影,偌大的紫光阁此时空荡荡,让他竟有一丝孤独感。
我这是怎么了?
常宇忍不住苦笑,拍了下脑袋,转身下楼,出了紫光阁到了高台上左右环顾,见远处有太监和宫女匆匆而过,随即翻身跃下,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尴尬!
常公公赶紧爬起来,四下张望,好似并没人注意到,拍了拍衣服匆匆沿着湖边朝玉河桥(金海桥)。
未及桥头,常宇望着冰封的湖面,突然玩心大起,左右看了附近无人,竟突往湖面跃去,这货竟然打算滑冰过河了。
哧溜溜,常宇玩的好不过瘾,在冰面上飞驰好似回到童年那般快乐的生活,却不知在宫规森严的皇城里,如此这般嬉戏已属不敬,然则他此时开怀,却管不了那许多,更何况
“嘿,谁竟如此大胆,还不赶快上岸”
常宇玩的正当兴致时,突闻一声大喝,吓的他差点没站稳,循声望去,却是在对岸兵仗局附近又几个太监在朝他呵斥。
扫兴!
常宇暗叹,匆匆上岸,故意绕开那几人往南边的崇智殿走去,不料那几人却竟追了过来,看模样应是宫里管事太监模样,老远就指着呵斥:你这不懂规矩的,哪个衙门的?“
咳咳咳,常宇整了整衣服,转过头去,有些尴尬的摸了摸下巴。
”问你话呢小的见过常公公,小的有眼无珠“呼啦面前跪了四五个胆颤心惊的太监,毕竟常宇现在不光是宫中名人,还是皇上身边大红人,更重要的还是杀人不眨眼的东厂大魔头!
简而言之,皇城里除了皇帝一家三口外,他最牛逼!
“忙活去”,常宇摸着下巴,轻咳一声,嘴里说着脚下急匆匆离开。
跪在地上的几个太监这才长呼一口气,面面相觑,忍不住露出笑意“常公公倒是童心未眠啊,
咳,常公公本就年岁不大,好似和太子爷差不多”
“哎,人比人气死人啊,瞧人家年纪轻轻平步青云,再瞧瞧咱们一把年纪”
“人的命,天注定,人家常公公武曲星下凡,岂是咱们这等凡夫俗子可比”
“武曲星,不是文曲星么?”
“你傻呀,文曲星那是状元郎,常公公号称拳脚皇城第一,他若能去比试,绝对是武状元”
常宇可不知道后边那几个太监在议论自己,略显尴尬的快步朝司礼监行去。
司礼监在皇城东北北角,经皇宫玄武门过万岁山东北角的尚衣监紧挨东边就是司礼监,一个占地不大,但却是皇宫里内务权力最大的衙门,皇帝的秉笔掌印太监皆出于此。
常宇匆匆而来,衙门口站着几个太监,见到他赶忙施礼,一人更是飞快跑进去通报,刚进衙门没行几步,便见大堂内匆匆走出一帮老太监们,抱拳施礼,一脸阿谀:“常公公别来无恙,英气更胜从前啊”
常宇抱拳回礼“要事缠身来迟一步,莫怪莫怪”。
“哪里,哪里,来早不如来的巧”诸人附和拥其入堂,春祥附耳低语:“以为你不来了呢”。
“皇上一直没召我,闲着来蹭顿饭”。
司礼监这帮太监布置的酒席可谓丰富,应是为常宇接风另加庆功,但先前以为常宇不能赴宴,春祥代之,诸人便草草开席,此时常宇现身,御马监的提领太监魏大海便要重新布置,被常宇止住,表示无需浪费,只加了双碗筷便可。
司礼监这一桌酒席丰盛,在座除了八大随堂太监都是各个衙门的提领太监,可以说除了王承恩外,权监们到齐了。
整个后宫职衔最高的是王承恩,权力最大的是常宇,最硬的是魏大海,因为他是腾骧四卫的的统领太监,腾骧四卫是亲卫军里的亲卫,禁军中的禁军,且当年西厂还在的时候也是由御马监所统,硬气的很,也因为此,皇宫里的这些太监头子们都唯御马监马首是瞻。
能做到这个位置的人哪个不是八面玲珑之辈,常宇先前才刚刚显山露水的时候,他便开始有意无意的拉拢,待到此时已是攀附之态。
王承恩不在,常宇为首,觥筹之间言谈皆围绕赌场事宜,如今拳赛制度日趋成熟,且玩法多样,甚至那些勋贵都开始自己组织人手参赛,简单说不像以前那么好忽悠了。
“太子殿下先前提议在前门大栅栏那儿开设一家拳赛场,吾等照办如下,寻了铺面,正在装修,不过又闻殿下此时有些犹豫不决,常公公您看此事?”魏大海一脸焦色。
“为何犹豫?”常宇深知拳赛在这年头绝对是个新鲜玩意,这种充满荷尔蒙的运动定然会让京城的那些公子哥,大老爷们沉寂其中难以自拔。
这个想法他先前也有过考虑,只因当初出京太急,耽搁下来,不想朱慈烺却开始着手实施,把拳赛从宫中搬到宫外,绝对是圈钱的大好生意。
“恐是有辱皇家脸面”王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