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丛蕾老实道:“没有。”
她不用手机,只知道冷家的座机号,一般都是冷奶奶接。
然而很快,也许只用了0.0001秒,丛蕾那迟钝而肥厚的身躯里,鬼使神差地蔓延出一个想法——如果楚雀爱上冷千山,裴奕是不是就不会喜欢她了?
丛蕾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深深感到自己的龌龊阴暗,嘴里却不由自主地说道:“我回去帮你问问吧。”
楚雀笑逐颜开:“谢啦,丛蕾。”
丛蕾回到家里,开始洗这一周的衣服,打扫卫生是她缓解一切烦心事的良药。楚雀和裴奕戏剧化的转折,带给她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希望,可这希望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反正裴奕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看得上她。
丛蕾时喜时悲,心情恰似洗衣机里搅成一堆的脏衣服,乱七八糟。
冷千山和大壮赶到篮球场,很快问清事情的原委,原来阿泽一伙人在打街球,被另一伙人找上门来,说这是他们的地盘,要他们把场地让开,阿泽不服气,让他去打市长热线问这块地到底是谁的,对方觉得他在挑衅。双方吵得窝火翻天,一言不合就要动手。
虽然直到冷千山抵达时,他们都还没有开动。
“一帮怂货。”冷千山骂道。
“就是!”阿泽见到冷千山来了,底气十足地朝对方放狠话,“不是要打吗,谁先上?”
那边除了一张嘴,四肢都是摆设,不干不净地骂了一堆。
冷千山看穿他们是纸老虎,决定速战速决,三两下收拾了那个领头的,前后只花了五分钟,剩下的人才消停了。冷千山熟人多,杂七杂八的交情也多,每次谁遇见事儿了都要叫他帮忙,他是个讲义气的人,在学校里和人抬头不见低头见,也不好拒绝,整天不是在调解纠纷,就是在调解纠纷的路上。
街道居委会不给他发个锦旗都说不过去。
阿泽恭恭敬敬地给他发烟,冷千山接了卡在大壮的耳朵后:“以后这种屁大点事别叫我。”
“好嘞。”阿泽谄媚道,非要请他和大壮吃饭,“冷哥一定得给我这个面子。”
冷千山知道吃了这顿饭,下次阿泽有事还得找他,于是推诿道:“饭我就不吃了,你以后再遇上这种傻逼,就打这个电话,0791-8834XX91,说是冷千山推荐来的,找柏万青。”
阿泽感恩戴德地存好号码,一个接一个拍冷千山马屁:“不愧是冷哥,够兄弟!”
冷千山和大壮离开后,大壮问道:“冷哥,柏万青是混哪儿的啊,我咋没听说过。”
冷千山鄙夷道:“柏万青你都不知道?”
大壮憨直地摇头。
“柏万青柏老师都没听说过,”冷千山一脸他没救了的表情,“《金牌调解》看过么?”
“没有。”
“《钱塘老娘舅》?”
“那是啥?书吗?”大壮摸不着头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来不看书。”
孺子不可教也,冷千山道:“没文化,回家问你奶奶去。”
阿泽闹这一出冷千山只当健身了,他敲了敲从家的门,没人应,便大摇大摆地翻进窗户,客厅卧室都不见人影,他逛到卫生间,只见丛蕾开着门,正在洗衣服。
冷千山脱下弄脏的衣服往她盆里一扔:“给我一起洗了。”
丛蕾洗得专心,不妨被肥皂水溅了一脸,吓得七魂丢了六魄,她侧身把盆子挡了挡:“你就不能提前吱一声吗?”
“吱吱吱,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冷千山倾了倾身,看见她手中两个凹下去的海绵胸垫,“哦,在洗碗啊。”
丛蕾:“……”
冷千山的脏衣服把她刚清好的胸垫又弄脏了,丛蕾顶着他的压力,把胸垫搂出来放在一旁,大屁股憋屈地缩在小木凳上,先给他搓衣服,冷千山傲然地靠在门沿边,像个严苛的监工:“今天和你回家的那个女生是谁?”
丛蕾嘀咕:“管你什么事。”
冷千山此前从未对她的生活表现出过好奇,楚雀果然魅力无边。
冷千山踹她的凳子腿:“皮又痒了是吧。”
丛蕾:“我同学。”
“废话。”冷千山说,“我问你怎么会和那种女生在一起?”
丛蕾慢吞吞地问:“哪种女生?”
“肥姐,”冷千山俯下身平视她,“你是不是哪里想不开?”
你都胖成这样了,还要找人衬得自己更胖,是不是哪里想不开?
丛蕾在心里自动补全冷千山的话。
是的,所有人包括她自己在内都认为她们是奇怪的组合,楚雀若非走投无路,怎么会和她做朋友?可她不需要冷千山挑明,不需要任何人来挑明,仿佛她是一个恬不知耻的人,只等楚雀落魄了好趁虚而入,丛蕾不敢对袁琼之说的话,一股脑地朝着冷千山喊了出来:“怎么,我不能和她一起吗?!”
“你又在抽个什么疯,没吃饱?”冷千山不明所以,“老子这是在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