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体质,还是不要去出那个风头了吧。
他觉得今天不擦黑板了,高高兴兴去了小卖部。
郑宇穿着拖鞋在小卖部的里层吞云吐雾,“英语课就没个上法。”
马陆深以为然,”放洋屁的东西咱就是不懂。”
郑宇点点头,“就是。”
他伸手拍拍胸脯子,一派自豪,“老外国人的东西,咱不稀得学,说明什么?说明咱爱国。”
郑宇祖上几代贫农,新中国成立后,国家政策好啊,分田分地,把他家扶持起来了。改革开放后,他爹一拍大腿下了海,专门搞生猪养殖和食品加工。反正穷的叮当响,也亏不到哪儿去。就凭着傻胆大去干。嘿,赚了个盆满金钵。
祖孙三代人高扬着红色爱国旗帜,家里挂着伟人头像,早晚都要拜拜。
郑宇拍着胸膛非常自豪,“我可是中国人。”
再没有比他更红更专的了。
“阿姨,有没有绿色心情?”
马陆掏了掏耳朵,眯起一双细眼睛,“老郑你听这声音…”
“没绿色心情,有没有绿色情绪?或者绿色心火?反正绿的就成。我降降火。”
郑宇洗了一口烟,“是挺耳熟的。好像在哪儿听过。”
关键连手带嘴比划,“就没有任何一种绿豆沙的?”
阿姨摇头,“只有小糯米糕,你要不?”
关键蹙了蹙眉,“行吧。给我来一根儿,不,两根儿。”
郑宇跟马陆对视一眼,两个人眉缝间都能夹苍蝇了。
卧槽。
郑宇手一抖,烟灰落在了手指上,疼的他龇牙咧嘴,“卧槽。关键是不是来抓我俩逃课了?”
马陆愣了一愣,“还记你把他摔了那仇?”
郑宇心烦,把烟头戳进了垃圾桶里,“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关键把两个冰棍儿都撕开,一手拿一个,左边舔一下,右边舔一下。
不错,终于过上了有钱人的生活。
两个冰棍儿想吃哪个就哪个,美滋滋。
郑宇掀开门帘走出来,脸上带笑,“关键啊”,他扫了一眼对方的手,“你也来吃冰棍儿啊?”
关键点点头,随即像发现什么似的,低头一闻,“不是雪糕味儿。你俩抽烟了?”
马陆心怦怦跳,就差没给学霸跪下求饶了。
他可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坏学生,怕老陈怕的要死。
郑宇不太高兴,“你要举报我们抽烟?”
关键嘬完手上的雪糕,把棍儿往垃圾桶一扔,投出一个完美的抛物线。又掏出一张纸巾细细地擦着手。
马陆就像把心放在油锅里炸似的,左一下,右一下,还带翻面的。
关键擦完手,抬起头看着他们,眼睛亮晶晶的,“我没抽过,能给我一根不?”
郑宇:……
马陆:……
十分钟后,三人蹲在五楼的厕所隔间里,一片烟雾缭绕。
关键纤长的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根细细的烟,眼神忧郁。窗户里透进来的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辉,像从中世纪的油画里走出来的少年。
他微微蹙眉,盯着手里这根烟看,像研究什么科学奥秘一样。
良久,他深吸了一口。
少年抽烟的模样美好而浪漫,在两个壮汉的衬托下更加出尘脱俗。
然后…关键止不住地咳咳咳起来。
他用复杂的眼光看着这根烟,“这玩意儿一点儿都不香。”
郑宇游荡在一片烟雾中飘飘欲仙,“不会就不会。找什么理由。”
马陆看着他叹了口气,“原来还有我们嘲讽学霸笨的一天啊。”
关键:……
他蹲到郑宇旁边,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顺便顺走了郑宇口袋里的打火机。
少年点烟的姿势也极致美妙,足像开枪,一枪使人意乱情迷。
关键:“你们看这个样子帅不帅,能勾搭人不?”
郑宇一愣,“不然你勾搭我试试?”
马陆一巴掌呼过去,“呸。不要脸。”
一二三四楼都是教室,每层楼中央都有教师办公室。只有五楼是校长办公室,还有音乐教室。
校长一般蹲在办公室里,很少出来。大早上没人上音乐课,是坏小子们抽烟逃课的好地方。
关键看着郑宇一脸凝重又信任的模样,“这个地方都带你来了,从此我们就是兄弟了。”
关键握住他的手,眼含热泪,“兄弟啊…”
马陆沾了点水往裤腿上抹,“回去就说摔了。”
郑宇不耐烦,“今天又没下雨。你是摔厕所里了?”
马陆壮志昂扬,“洗脸的时候水洒了,摔宿舍了。为了贯彻落实英语课的学习与研讨,衣服都没换就跑来了。”
关键竖起大拇指,很给面子地说,“牛!”
郑宇站起来拍拍裤子,“听说班里要来个